“嗬,装备挺齐全啊?烟也不错,哪来的?”秦海龙拿起那印着外文的香烟,眼神更加冰冷。这年头,能抽上这种外国烟的人,可不多见。
那两个贼吓得魂飞魄散,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孟礼欢在一旁看着,心里又惊又怒。他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来偷,而且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毛贼。
秦海龙经验老道,不再多问,直接一挥手:“把他们分开看管!突击审讯!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国宝的主意!”
退伍兵们执行命令毫不含糊。将两个贼分开押到不同的空屋子,审讯立刻开始。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战士,审讯自有其一套方法,既不留下外伤,又能给对手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到一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其中一个胆小的率先崩溃,哭喊着全招了。他们确实是受人指使,来自邻县的一个小帮派,平时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次是一个中间人找到他们老大,出了大价钱,让他们来偷几件“海里捞上来的老物件”,特别是瓷器或者金属器,越小件越好,方便携带。定金付的是外汇券,事成之后还有重谢。那个中间人还隐约透露,是“上面”有大人物想要,甚至可能和“外面”有关系。
另一个嘴硬些,但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同伙已经招供的事实面前,也很快败下阵来,供词基本一致。
“上面的大人物?外面?”秦海龙看着审讯记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立刻意识到,这事绝不简单,已经不是普通的盗窃未遂了,很可能牵扯到文物走私甚至更深的水。
他不敢怠慢,立刻让周卫国守着现场,自己则带着审讯记录,叫上孟礼欢,连夜敲开了老支书和公社书记的家门。
听了秦海龙的汇报,看了审讯记录,老支书气得胡子直抖:“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敢偷到国家头上了!还勾结外面?”
公社书记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事发生在我的地盘上,追究起来,责任不小。
“书记,支书,这事性质变了。”秦海龙沉声道,“已经不是咱们能处理的了。我必须立刻向上级特殊部门汇报,请求介入。”
老支书和公社书记自然没有异议。
秦海龙立刻返回临时指挥部(设在孟家厢房),通过带来的保密通讯设备,直接联系了他的上级。他将情况简明扼要地汇报,重点强调了可能涉及境外势力和内部人员。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果断的命令:“情况已知。控制好嫌疑人,保护好现场和证据。我们会立刻派人接手。在此期间,提高所有安保等级,允许你们在必要时使用一切手段确保文物绝对安全!”
挂断电话,秦海龙眼中寒光一闪。他看向孟礼欢:“礼欢,听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咱们捞上来的不只是宝贝,也是烫手的山芋啊。接下来,恐怕还有风波。”
孟礼欢心情沉重地点点头。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这沉船背后牵扯的利益和风险,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荣誉的背后,是暗流涌动,是刀光剑影。
然而,他并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一股更强的斗志。无论是风浪还是暗箭,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了家人,也为了这沉睡百年、不容亵渎的民族瑰宝。
这一夜,靠山屯许多人家亮着灯,无眠。而一场更大的雷霆行动,已经在暗夜中悄然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