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微不可察地瞥向墨老。
却见墨老依旧低着头，仿佛对眼前的招揽毫无兴趣，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人各有志，是去是留，自己权衡。”
这话看似中立，却让向之礼心中念头急转。
墨老态度暧昧，既不挽留，也不鼓励，这本身就显得有些异常。
以墨老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金石宗的邀请对他意味着什么。
金煜见向之礼沉吟，以为他心动，又加了一把火：“小友不必立刻答复。可细细思量。这是我宗门接引令牌，若有意，半月后我前来取丹时，小友可持此令牌随我同往宗门参加考核。以小友之能，通过外门考核当无问题。”说着，将一枚非金非木、刻有山岩图案的令牌放在了柜台上。
向之礼看着那枚令牌，心中权衡利弊。
加入宗门，好处显而易见，但必然要受门规约束，卷入宗门内部的纷争，失去现在的自由与隐匿。
而且，这金石宗底细如何，金煜此人是否可靠，都是未知之数。
他再次躬身，谨慎答道：“多谢金执事厚爱，此事关乎晚辈道途，请容晚辈慎重考虑几日。”
金煜见状，也不强求，点头笑道：“理当如此。那金某就静候佳音了。”又与墨老寒暄两句，便转身离去。
店铺内重归安静。
向之礼拿起那枚冰凉的令牌，感受着其中一丝微弱的宗门印记，眉头微蹙。
墨老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金石宗……专修金系，路子有点野，门内竞争也激烈。是福是祸，看你自己的造化。”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进了内间。
向之礼握着令牌，站在空荡荡的店铺里，心中波澜起伏。
一条看似光明的宗门之路就在眼前，但墨老那句意味深长的提醒，却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仙途抉择，一步错，可能满盘皆输。
是继续留在看似平静却神秘的百草堂缓慢积累，还是投身宗门搏一个更快的前程？
他需要时间，更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做出这个可能影响深远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