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前大表哥的交代,让白昆彻底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是潭承业的对手。
手中无牌的白昆,哪怕就是全力跳起反击,说不定都打不到对方的膝盖,只会沦为笑柄。
与此同时,白昆在汉东办理手续的这段时间,除开与总队长有过几次见面,还是为了借用单位宿舍,对于其他人,白昆一概不见。
就连边西邱队的多次来电,也全都被他无情挂断。
一是白昆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二是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用来思考。
白昆就这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单位宿舍足足两月,每日冥思苦想,终于让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调来汉东,还是进入省委。
因为最高检的人还在,只有把自己放在眼皮子地下,潭承业才能放心。
这也是白昆为什么与亲人重聚大团圆的那个晚上,他没有翻脸的真正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下定决心,就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做好这件事。
如今老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白昆无力分身。
虽说老父亲有林护士的照顾,他还可以出钱请护工,但亲人就是亲人,外人照顾的再周到,对于老人而言,始终无法代替亲情。
何况回到汉南的白昆,单枪匹马,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难成大事,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依仗这帮亲戚。
如果不是最高检的人在,让潭承业不敢轻举妄动,白昆还真担心,自己会和老丈人一样,随时发生意外。
同时白昆自己也知道,等到上官红的案子结束,最高检的人离开,才是真正危险处境的开始。
这一刻,白昆瞬间清醒,知道现在的自己,如同蝼蚁。
他更知道,一个人不论是多么的足智多谋,算计终究只会变成漏水的竹篮。
唯有坦诚,才是载舟的江水。
心机如蛛网,网住别人的同时,也会缠绕自己。
唯有极度的坦诚,才能做到无坚不摧。
所以白昆不但没有听取陈秘书的警告,他反倒要利用最高检在汉南的这段时间,主动出击。
同时白昆也知道,潭承业的心里同样清楚,自己回到汉南,进入省委工作后,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他与秦书记的过节。
哪怕大表哥没有告诉白昆,这样的消息,迟早有一天,也会从别人的嘴里,传到白昆的耳朵里。
潭承业肯定担心白昆,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节外生枝,把白昆留在身边,看管住,一直等到最高检的人离开。
今天的这场见面,双方都早有准备。
面对白昆这股精气神,潭承业坦然自若。
就如同他身下那条采购标价“没有”超过1500元标准的真皮老板椅一样有分量,稳稳扎根在这秘书长办公室五年。
面对白昆的到来,潭承业缓缓道。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改头换面,连名字都换了。”
白昆站的笔直,聆听领导讲话。
潭承业的话也并未停下。
“这名字确实换的好,白晟功同志,你能来汉南,我很高兴呐。”
潭承业把话说完,竟主动起身,与白昆握手。
隔着宽大办公桌的白昆,当即欠身,双手迎握道。
“潭秘书长,感谢您的认可。我知道省委工作要求高、责任重,我一定用最认真的态度,向各位领导同事学习,扎实完成领导交代的各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