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件事要瞒着茅天赐。
十二月底,夜晚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唐海兰和茅天赐都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颜绍清也早就向现实低头,少油水又不出门,还不干活,在“受凉生病”和“假干净”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小命要紧”。
等一切收拾妥当,抬腕一看手表,才7点多。
“天赐,过来看看,你学到哪了?”颜绍清觉得,与其在这干等着顾景程回来接人,不如找点事情做做,就去小房间把书柜里的小学课本拿了出来。
“这里。”茅天赐把书翻到了自己最近学的地方。
“行,那我出几道题给你做做,可以吗?”
“嗯。”
唐海兰也没有这么早睡的习惯,见姐弟俩在客厅学习,便也在一旁看着。
“后面这几题你都能做出来,怎么会考试不及格呢?不应该呀。”这几题的难度都很高了,虽然没有后世的奥数题那么难,但也需要相当扎实的基础知识才能做的出来。
“这几题很难?”唐海兰问道。
“嗯,很难。天赐在学习上应当是很有天赋的。”
其实今天听说因为茅以财的原因导致茅天赐的成绩一落千丈,颜绍清就怀疑过,也许不是知识的问题,而是心理的问题。
动乱虽然已经结束,但是批斗和揭发的风气仍有余烬,小孩子嘴巴未必就善良多少。
再看手里这第几题摸底题的答案,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听到这话,唐海兰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姐弟俩的脸上,反复的打量,然后说了句:“我先去睡觉了。”就进了小房间。
颜绍清无力的朝着虚空伸了伸手,别呀,您要是这会就睡着了,待会儿他们都去睡觉了,我是不是得把您摇醒了才能“谈心”。
到时候,您可千万不能有起床气啊。
姐弟俩一节课,刚刚上完顾景程就回来接人了,两口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是明天中午12点的车票,来不及在食堂吃午饭了,辛苦你明天中午给妈做一下早中饭,到时候我送她去车站。”
“嗯。”颜绍清点点头,接过车票。
“姐夫,我明天能在营区里看你们训练吗?”茅天赐拿着自家大姐给他的女式手电筒,兴奋的跟在顾景程后面叽叽喳喳。
“能,中午还可以和战士们一起在食堂吃午饭。”顾景程很能理解男孩子对部队的向往,纪律允许的情况下,他可以满足一下自己这个小舅子。
“太好了!训练的时候有实弹演习吗?我能去看吗?”
“有,但是靶场严禁外来人员进入,你不能去看。”
“啊~”
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颜绍清赶紧收拾好书本,就去敲小房间的门。
“妈,您睡了吗?”
“没睡,进来吧。”
颜绍清推门进去,就看到唐海兰披着军大衣倚在床头,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书橱。
“我回去是要和茅以财离婚的。他们家老茅家就天赐这一个独苗,拼了老命也会要和我争一争的。只有把天赐留在部队,我才能放开手脚和他们闹,也不怕他们打坏主意。”
唐海兰一开口,就是一个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