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营长,送李副团长去营区值班室睡一晚,告诉岗亭,今晚不许他进家属院。”
李大山斗鸡一样在院里又要发飙,顾景程直接让葛大壮把他带走。
看林浅梗着脖子倔强的样子,这两口子今晚如果在一块,肯定还得再打起来,真闹大了,团里也跟着丢脸。
因为李大山,他们丢的脸已经不少了,经不起这种折腾,闹到三团去,一样是给人家看笑话。
李大山骂骂咧咧的被葛大壮和另外两个人劝走了,团里其实一直有硬性规定,禁止对妇女儿童使用暴力,他算是撞枪口上去了。
平常,各人在家打打孩子什么的,也没人计较,说是不准使用暴力,但孩子调皮能不教育吗?
惯子不惯学,学习不认真,能不教训一顿?
大花在家那么受宠,考二十分不还一样被葛大壮拿皮带抽。
但打老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都是成年人,什么样的事不能用语言来沟通,非要用武力去施暴,达到让别人屈服的目的?
送走李大山,院里就剩林浅母子,顾景程他们几个男同志也不方便再待着,也都各自回了家。
颜绍清像个吃瓜的猹一样,在院子里偷偷伸长脖子看了好几回了,看到顾景程回来,赶紧小跑过去问道:“林浅真的能离婚么?”
两家就隔一堵一米五的小矮墙,隔壁动静又这么大,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觉得林浅的话不像是气话。
顾景程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他们两口子的头上,可是悬着离婚的剑呢。
他知道颜绍清喜欢他,但这种喜欢,就好像她喜欢鸡窝里的三只小鸡一样,喜欢田里红彤彤的番茄、绿油油的辣椒一样,喜欢食堂的大肉包子和红烧肉一样。
仅仅就是“喜欢”。
到了约定离婚的时间,她一定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转脸就走。
他,不想她走。
“离不了,李大山不点头,就没戏。”顾景程一边锁院门,一边低头答道。
颜绍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只是自顾说着:“可是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啊,明明是他千方百计把人娶到手,又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两个人天天在一个屋檐下相看两生厌,多膈应啊。”
赶紧离。
再过一个多月就恢复高考了,林浅以前学习那么好,复习复习说不定还能考上大学,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已婚人士报考是需要出证明的,到时候李大山肯定不同意她考。
只有离了婚,才有可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不要去掺和别人的家务事。”
难得的,顾景程非常严肃的和她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