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天马的蹄音刚触碰到灵山云海的边缘,林越突然勒住了缰绳。银白的天马人性化地打了个响鼻,四蹄稳稳踏在蓬松如棉絮的云絮上,鬃毛被山风拂得微微颤动,每一根毛发都折射着灵山的佛光,泛出珍珠般的光泽。林越抬手按住腰间的鸿蒙大罗剑鞘——炎金母矿锻造的鞘身还留着石锤掌心的余温,那是少年连夜打磨时留下的温度,鞘身刻着的“破邪符文”在光线下流转,与他腕间的万界星图产生微妙共鸣。
星图上,代表炎武界的赤色光点、中元世界的青色光点、洪荒世界的金色光点正与灵山的佛光遥相呼应,如同一串悬挂在腕间的温暖星辰。林越的指尖轻轻划过星图,眼前瞬间闪过一幕幕画面:襄阳城郭靖满身鲜血仍举着降龙掌守护百姓,石矶在青羽谷用玄冰幡为幼兽撑起防护,石锤捧着第一块炎金锭时激动泛红的眼眶……这些画面如暖流涌入心间,让他突然意识到,此行并非孤身赴险,而是对亿万生灵的承诺——他需要一个仪式,一个让万界生灵都能感知的、属于大罗金仙的承诺。
“林兄弟,咋不走了?”孙悟空踩着筋斗云“嗖”地折返,金箍棒斜扛在肩上,棒身“如意金箍棒”五个篆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火眼金睛快速扫过前方灰暗的无因果世界边缘,眼底的金光如跳动的火焰。他挠了挠头,头顶的紫金冠晃了晃,耳后的绒毛被山风吹得立了起来:“难不成是怕了那些邪祟?俺老孙先去给你探探路!一棒子敲碎它们的黑脑袋!”
说着,他就要驾着筋斗云冲出去,金箍棒已泛起淡淡的金色灵光。林越连忙抬手阻拦:“悟空稍候,非是畏难。”孙悟空闻言停下动作,金箍棒“咚”地戳在云絮上,震得周围的云团泛起涟漪,他凑到林越身边,火眼金睛好奇地打量着林越:“那你咋突然停下?俺老孙的手都痒了!”
林越摇头,目光望向灵山之巅——那处是灵山的至高点,如一颗明珠镶嵌在云海之上,矗立着一株万年菩提古树。树身需十人合抱,树皮如老龙鳞片般粗糙,却泛着温润的佛光,枝繁叶茂如撑开的金色华盖,每片叶子都如碧玉雕琢而成,叶脉间刻着细小的佛文,微风拂过,叶子沙沙作响,佛文便随光影流转,常年被佛光浸润得毫无尘埃,是灵山灵气最盛、因果最纯之地。
“此行关乎万界存亡,”林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之修为源于万界灵脉滋养,我之功绩赖于众生信任扶持。启程前,我需往灵山之巅一去,立誓明志,既是对天道的承诺,更是对亿万生灵的交代。”他的指尖再次抚过剑鞘,石锤锻造时留下的细微纹路,此刻仿佛化作了无数生灵的期盼,轻轻灼烧着他的掌心。
话音刚落,两道璀璨的光芒从灵山方向疾驰而来,正是玉帝与如来。如来身披十二品功德袈裟,袈裟上的每一缕丝线都泛着金光,手托的九品莲台缓缓旋转,莲瓣上的佛文与空中的菩提叶共鸣,散发出净化一切的气息;玉帝身着九龙帝袍,袍上的九条玉龙仿佛活了过来,龙鳞在阳光下闪烁,龙须飘动间,带着淡淡的龙威,他头戴的紫金冠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珠光与佛光交织,竟无半分冲突。
二人驾着祥云落在林越面前,如来合掌,声音如洪钟大吕般温润:“林道友有此心,实乃万界之福。灵山之巅乃万界因果交汇点之一,古树为鸿钧老祖当年亲手栽种,青石板刻满燃灯古佛、迦叶尊者的悟道箴言,于此立心明志,可承天道庇佑,更能让万界生灵跨越界域感知你的守护之心。”
玉帝亦颔首补充,帝袍上的玉龙轻轻颔首,仿佛在认同他的话:“当年鸿钧老祖于紫霄宫立‘分宝定道’之誓,三清于昆仑立‘教化众生’之誓,皆是以大罗之身承天道契约。大罗金仙的誓言,非是空话,而是与自身道果、万界因果绑定的凭证——你若践行誓言,道果便会愈发稳固;你若违背,天道自会降下惩罚。”他顿了顿,目光中满是期许,“以你的心性,必能让此誓成为万界安宁的基石。”
林越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玄色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他将缰绳递给沙僧,指尖轻轻划过踏云天马的鬃毛,天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眼中满是灵性:“悟净,替我照看天马,莫让它偷吃灵山的灵草。”沙僧连忙躬身接过缰绳,黝黑的脸上满是恭敬:“师父放心,俺定会看好天马。”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锦布,仔细擦拭着天马的蹄子——那是他特意准备的,怕天马在云路上沾到邪祟浊气。
随后林越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道淡金色流光,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灵山之巅疾驰而去。孙悟空见状,金箍棒一旋,脚下筋斗云暴涨三尺:“俺老孙陪你去!免得有不长眼的邪祟余孽,或是哪路不开窍的散仙,扰了你的立誓大典!”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金光跟了上去,金箍棒在他手中转成一道金色旋风,护在林越身侧。
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也兴冲冲地想跟上去,胖脸涨得通红:“俺老猪也去!俺的钉耙能镇邪,帮师父护法!”他刚抬起脚,就被沙僧一把拉住了后领,钉耙“哐当”一声砸在云絮上。沙僧无奈地摇摇头:“师父立誓乃关乎万界的大事,需心无旁骛。我等在此等候,便是对师父最大的支持。”猪八戒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却还是踮着脚朝灵山之巅望去,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怀里的酒葫芦被他攥得紧紧的,生怕掉在地上。
灵山之巅的风带着菩提叶的清香,混杂着淡淡的檀香,吸入肺中,让人道心都变得澄澈。万年菩提古树的枝干上,栖息着数十只灵鹤,这些灵鹤通体雪白,头顶一点朱红,翅尖泛着金色的光晕,见到林越和孙悟空飞来,纷纷展开羽翼,长鸣一声行礼——鹤鸣声清脆悦耳,如仙乐般响彻云霄,震得周围的云絮都微微颤动。
林越落在古树下方的青石板上,石板光滑如镜,是被千万年的佛光与灵气浸润而成。石板上刻满了历代佛门高僧的悟道箴言,字迹苍劲有力,此刻在他的本源之力映照下,竟一一亮起金光:“慈悲即道”“守护即功德”“众生安则道果安”……每一句箴言都如一道暖流,融入他的识海,与他识海中的道果光轮产生强烈共鸣。
孙悟空落在他身旁,收起筋斗云,难得收起了嬉闹之色,金箍棒竖在身侧,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护法金刚。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青石板上的箴言,指尖刚触碰到金光,就被弹了回来,他挠了挠头,咧嘴一笑:“这字儿还挺厉害,俺老孙的手都碰不得。”他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云海之下,是三界的万千生灵,他低声道:“俺老孙当年在五行山下受罚五百年,每天看着日出日落,看着凡人春耕秋收,也曾盼着有人能真正守护三界——不是为了天庭的封赏,也不是为了佛门的功德,就是为了那些凡人能安稳过日子。如今你做到了,比俺当年闹天宫时,更像个‘齐天大圣’。”
林越没有接话,目光缓缓扫过四方。从灵山之巅俯瞰,整个三界的景象尽收眼底,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下方的雷音寺广场上,众仙佛齐齐仰头注视,如来的十二品功德袈裟与玉帝的九龙帝袍交相辉映,观音菩萨手中的净瓶泛着灵光,普贤菩萨的六牙白象轻轻甩动鼻子,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宝塔悬在头顶,太白金星正拿着一支玉笔,在一卷金册上记录着什么;
洪荒世界的方向,青羽谷的灵泉正泛着银光,石矶身着玄冰道袍,站在灵泉旁,手中的玄冰幡微微晃动,幡面上的冰纹与灵山的佛光遥相呼应,她的身旁,几只年幼的灵狐正围着她嬉戏,丝毫不知外界的凶险;
中元世界的襄阳城,城墙巍峨,郭靖正站在城楼上,一身盔甲虽有些陈旧,却依旧挺拔,他身旁的黄蓉正为他擦拭剑柄,郭芙和郭破虏则趴在城墙上,好奇地望着灵山的方向,城墙下的百姓们正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
炎武界的赤焰火山口,石锤正抚摸着矿道入口的“守护者印记”,他的身后,一群年轻的炼器学徒正围着他,听他讲述林越的故事,石锤手中的炎金刀泛着赤金色的光芒,指尖的炎金灵气与灵山的佛光连成一线,如一道金色的丝线。
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每一个场景都清晰得仿佛昨日发生。他想起初入洪荒时,与石矶在青羽谷联手抵御邪祟,石矶为了保护灵狐,不惜耗费自身修为;想起襄阳城被邪祟围困,郭靖夫妇带着百姓坚守三个月,城墙上的血迹都凝成了暗红色;想起炎武界的赤焰火山,石锤冒着生命危险,在火山口为他指引承载石的位置,年轻的脸上满是坚定。
每一段经历都化作一道光纹,融入他眉心的大罗印记。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大罗道果,从来不是孤身修行、闭门造车的结果,而是由无数生灵的信任、期盼与支持铸就的。道果的光芒,不是他一个人的荣耀,而是所有守护者的光芒——是郭靖的坚守,是石矶的慈悲,是石锤的传承,是三界众仙佛的同心协力。
“若只是为了自身超脱而修行,即便成就大罗,也不过是孤家寡人,”林越在心中默念,“大罗金仙,当承万界之重,护众生之安,这才是‘大罗’二字的真正含义。”
“悟空,你可知大罗金仙为何能跳出时光长河?”林越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孙悟空挠了挠头,金箍棒在他手中转了个圈:“俺老孙只知道能打能扛,能长生不老,哪懂这些道理?当年菩提祖师也没教过俺这个。”
林越抬手,淡金色的本源之力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光镜,光镜如水晶般清澈,镜中清晰地浮现出无因果世界的景象——灰暗的天空下,乌云翻滚,黑色的邪祟之气如潮水般侵蚀着残破的界域壁垒,壁垒后的土地干裂荒芜,无数微弱的生灵残魂在黑气中挣扎,他们的身影模糊,却能看到脸上的痛苦与绝望。有年迈的老者,有年幼的孩童,有手持兵器的战士,他们拼尽全力抵抗,却如飞蛾扑火般被黑气吞噬。
“你看,”林越指着光镜,“这些生灵,与襄阳城的百姓、炎武界的学徒、洪荒的灵狐,并无不同。他们都想活着,都想安稳度日。”他顿了顿,光镜中的画面一转,变成了襄阳城的景象:郭靖挥舞着降龙十八掌,将邪祟击飞,百姓们举着锄头、扁担,跟在他身后呐喊,孩子们在安全的地方为他们加油。“大罗之‘大’,在于包容万界,不分种族,不分界域,皆为众生;大罗之‘罗’,在于网罗因果,你的道果与众生的因果相连,众生安,则道果安;众生危,则道果损。”
林越的声音逐渐沉稳,光镜中的画面再次变化,这次是炎武界的赤焰火山:石锤抱着受伤的学徒,用自己的炎金真气为他疗伤,炎洪站在火山口,手持赤火锤抵御邪祟,身后的承载石泛着微光。“若只为自身超脱而修行,即便成就大罗,也终会被因果反噬。就像那些邪祟,只知掠夺本源,不顾生灵死活,最终只会被自身的恶因所灭。”
孙悟空盯着光镜,火眼金睛中的金光越来越亮,他握紧了手中的金箍棒,棒身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光镜中的景象触动了。“俺老孙懂了,”他沉声道,“就像俺当年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不是为了成佛,而是为了让东土百姓能读到真经,能安稳过日子。俺的斗战胜佛果,也是这么来的,对吧?”
“正是如此。”林越点头,光镜缓缓消散,本源之力重新融入他的体内,“唯有将自身道果与万界生灵绑定,守护他们的存续,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方能让道果永恒,真正跳出时光长河,不被因果所困。”
话音未落,他缓缓抬手,掌心向上,本源之力如潮水般涌出,顺着他的指尖流淌,与灵山之巅的菩提古树相连。本源之力刚触碰到古树的树干,古树就仿佛活了过来,树身的纹路亮起金光,枝繁叶茂的树冠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每片叶子上的佛文都化作金色的字符,如萤火虫般在他周身盘旋飞舞,发出“嗡嗡”的轻响。
下方的众仙佛感受到这股磅礴而温和的力量,纷纷屏息凝神,连广场上的金莲都停止了绽放,花瓣微微合拢,仿佛在虔诚地等待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观音菩萨轻轻挥动杨柳枝,一道甘露洒向空中,与灵山之巅的金光相连;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宝塔旋转得更快了,塔内的镇妖符文一一亮起,为林越护法;太白金星手中的玉笔停在金册上,目光中满是庄重——他知道,自己即将记录下三界历史上最伟大的誓言之一。
林越立于菩提古树之下,身影在金光中愈发挺拔,玄色衣袍被光包裹,仿佛化作了金色的战甲。眉心的大罗印记与古树的佛韵交织,形成一道冲天的光柱,直入云霄,光柱如利剑般刺破云层,让天地间的光芒都变得璀璨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体内的本源之力与三界的灵脉之力彻底连通,他的声音不再局限于灵山之巅,而是随着金光传遍三界的每一个角落,传入每个界域的生灵耳中——无论是洪荒的仙神、中元的凡人,还是炎武界的炼器师,甚至是无因果世界中尚未被邪祟侵蚀的残魂,都清晰地听到了这道跨越时空、承载着坚定信念的声音:
“吾为林越,万界唯一大罗金仙!”
第一句誓言落下,声音如惊雷般响彻天地,灵山之巅的青石板“咔嚓”作响,尽数碎裂,碎石中涌出清澈的金色灵泉,灵泉中浮现出复杂的万界同源纹,纹路交织,如一张覆盖万界的大网;洪荒世界的紫霄宫方向,传来一声古老而厚重的钟鸣,钟声与林越的声音共振,震得洪荒的灵脉都微微颤动,石矶在青羽谷感受到这股力量,连忙祭出玄冰幡,幡面上的冰纹与钟鸣共鸣,形成一道防护光幕;
炎武界的承载石突然爆发出赤金色光芒,光芒如利剑般直冲云霄,石锤手中的炎金锭竟自动悬浮起来,锭心的光纹与誓言共鸣,发出“嗡”的轻响,他身后的炼器学徒们纷纷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敬畏;中元世界的襄阳城,一个正在哭闹的孩童突然停止了哭泣,他抬起头,朝着灵山的方向拍手笑道:“好听的声音!像大英雄!”
“此后遨游诸天,不扰生灵作息,不伤善缘因果!”
第二句誓言响起,声音温和如春风,中元世界的襄阳城突然降下甘霖,甘霖清澈甘甜,落在干旱的田地上,干裂的土地瞬间焕发生机,禾苗破土而出,绿油油的一片;土地公捧着的鲜桃篮子里,新结出三颗饱满的果实,果实泛着红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果实收好,对着灵山的方向躬身行礼;
灵山的灵鹤齐齐展翅,口中吐出金色的佛子,佛子在空中旋转一周,落在云海中,化作一座座临时的界域传送阵,传送阵的光纹与林越的誓言共鸣,随时可以启动;天庭的万马园里,所有天马都朝着灵山方向嘶鸣,声震寰宇,万马奔腾的景象,如同一道银色的浪潮;雷音寺的沙弥们齐齐合十,口中诵念着佛号,佛号与誓言交织,形成一道祥和的声波。
“若遇万界危难,凡有生灵呼救,必即刻驰援,以大罗道果为誓,以先天灵光为证——纵是粉身碎骨,亦要护万界安宁!”
最后一句誓言落下的瞬间,林越掌心的本源之力彻底爆发,如火山喷发般涌出,与菩提古树的佛光、三界的灵脉之力、众仙佛的愿力融为一体,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霞光。霞光如一条金色的巨龙,盘旋在天地之间,所过之处,无因果世界的黑气竟被瞬间驱散大半,黑气中传来邪祟核心愤怒而恐惧的嘶吼;
灵山的佛光与天庭的龙气彻底交融,形成一道笼罩三界的防护光幕,光幕泛着淡淡的金光,将所有邪祟的气息隔绝在外;炎武界的火山不再喷发,流淌的岩浆化作温顺的灵液,滋养着土地,火山口长出嫩绿的小草;无因果世界中那些尚未被邪祟侵蚀的残魂,纷纷凝聚成形,对着灵山的方向跪拜行礼,口中发出微弱的感恩之声,他们的身影在霞光的照耀下,逐渐变得清晰。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