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掌心的舍利,黑雾已经变得十分虚弱,蜷缩在佛光中心,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显然,无天残念的消散让它失去了希望,而且因果反噬也让它的神智清醒了不少。“你的作用还没结束,安分点。”林越冷漠地说道,指尖弹出一缕佛光,将舍利的封印再次加固。
黑雾轻轻晃动了一下,算是回应。林越能感觉到它的意念——这次没有了之前的诱惑和威胁,只剩下认命的平静。
阎王爷和托塔李天王也走了过来,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的战斗消耗不小。“林护法,恭喜你渡过第四重法则劫。”阎王爷递过来一瓶镇魂露,“这是最后一瓶了,你快修复一下神魂损伤。”
林越接过镇魂露,刚打开瓶塞,就闻到一股清新的佛香,神魂的疲惫感瞬间减轻了不少。他仰头将镇魂露喝下去,感觉体内的仙力正在快速恢复。
就在这时,南天门的上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消散的劫云再次凝聚,这次的劫云不再是墨紫色,而是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雾气中蕴含着浓郁的“因果气息”,比无天的因果之力更温和,却也更庞大。
“不好,第五重劫来了!”燃灯古佛的佛识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带着凝重,“这是‘因果反噬劫’,是你自身的因果引发的劫数!雾气中的人影都是你历世中‘有恩未报’或‘有怨未消’的生灵,他们的执念会化作攻击,要是过不了这关,你的道心会被执念吞噬,永远停留在金仙境界!”
林越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这些人影有的穿着古代的铠甲,有的穿着普通的布衣,甚至还有孩童的身影,他们都用空洞的眼神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执念和遗憾。
最前面的人影缓缓走出,穿着青色道袍,面容清俊,正是他少年时的师兄墨尘。但此刻的墨尘,眼神不再像记忆中那样温和,而是带着浓浓的执念,他看着林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越,你虽以剑护世,却从未查明当年杀我的真凶,这是你欠我的因果。你说过要和我一起斩妖除魔,可我死的时候,你连我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林越的心脏猛地一疼,当年墨尘云游时,他因修炼岔气躺在床上,等他醒来时,只收到了墨尘被魔修杀害的消息,连师兄的尸首都没找到。这是他心中最深处的遗憾,也是最大的执念。
墨尘身后的人影也纷纷上前,一个穿着青色书生袍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的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正是林越前世救过的书生苏墨。“恩公,当年你救我脱离山贼之手,我承诺要报答你,可还没等我兑现承诺,就被魔修所杀。你说过要护我平安,可你没能做到。”
接着是一个穿着天兵铠甲的壮汉,他的铠甲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是南天门一战中为了掩护林越牺牲的天兵赵毅。“林护法,我为你挡下魔修的致命一击,你说过要照顾我的家人,可我的妻儿还在凡间受苦,你还没兑现承诺。”
还有一个穿着碎花布裙的小女孩,她是被魔影波及的姑苏百姓,名叫丫丫,当年她的父母都被魔影杀害,林越承诺要照顾她,可后来因为渡劫忙碌,没能常去看她。“林大哥,你说过要像爹娘一样疼我,可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我好想爹娘。”
这些人影的手中都握着无形的“执念之剑”,剑身上泛着灰色的光芒,光芒中蕴含着浓浓的遗憾和执念。他们没有怒吼,也没有攻击,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林越,可这种眼神比任何攻击都让他痛苦。
“这些都是我的因果,是我欠他们的。”林越缓缓收起龙元剑,散去所有防御,任由这些人影走到他面前,“我不会躲,也不会逃。”
苏墨率先举起执念之剑,刺入林越的胸口。剑刃没有造成肉身伤害,却直接刺入他的神魂,林越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世的画面:山贼的刀架在苏墨的脖子上,他冲上去救下苏墨,两人在破庙里煮着野菜粥,苏墨说要考取功名,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后来魔修屠村,苏墨为了保护百姓,被魔修的刀刺穿胸口,临死前还在喊着“恩公,快逃”。
“苏兄,我欠你的,今日一并还你。”林越闭着眼睛,运转万界大罗武的功法,将神魂中的执念之力引导至丹田,“你的功名梦,我会帮你实现,我会让凡间的皇帝追封你为‘文忠公’,让你的名字流芳百世。你的家人,我会亲自送去金银,让他们安度晚年。”
随着他的话语,苏墨的执念之剑渐渐变得透明,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化作一缕金光融入林越的体内。林越能清晰地感觉到,万界大罗武的能量中,多了一份“文气”,剑招变得更加灵动,多了一份书生的沉稳。
接着是赵毅,他的执念之剑刺入林越的神魂,南天门一战的画面浮现出来:魔修的刀朝着林越砍来,赵毅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他临死前看着林越,说“林护法,保护好三界”。
“赵大哥,你的家人我会亲自照顾。”林越轻声道,“我会将你的功绩上报天庭,让玉帝封你为‘忠勇将军’,你的妻儿会接入天庭的仙眷府,从此免受凡间疾苦。你的名字,会刻在南天门的英烈碑上,永远被三界铭记。”
赵毅的身影也露出了笑容,化作金光融入林越体内。万界大罗武的武意中,多了一份“忠勇”,剑招变得更加刚猛,带着军人的决绝。
丫丫的执念之剑最轻柔,刺入神魂后,浮现出她抱着林越的腿,哭着要爹娘的画面。“丫丫,对不起,林大哥最近太忙,没能常来看你。”林越的声音带着愧疚,“我会把你接到身边,教你修炼,让你成为强大的修士,不再受任何人欺负。我会带你去天庭看云海,去地府看忘川河,就像你爹娘当年带你去赶集一样。”
丫丫的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她扑进林越的怀里,小小的身体化作金光融入他的体内。万界大罗武的能量中,多了一份“温柔”,剑招不再只有刚猛,还多了一份守护的柔和。
最后,林越看向墨尘的人影,他的执念之剑还没有刺下,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越。“师兄,我知道你最想知道当年杀你的真凶是谁。”林越的声音带着坚定,“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已经有了线索——当年杀你的魔修,是无天麾下的‘黑煞尊者’,他现在藏在西牛贺洲的黑风山。等我渡完劫,就去黑风山,取他的首级,为你报仇雪恨。”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当年留下的青云观,我已经派人重修了,还收了几个徒弟,他们都在修炼你留下的‘青云剑法’。你的道统,我会替你传承下去,让青云观的名字传遍三界。”
墨尘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和记忆中一样温暖。他走上前,拍了拍林越的肩膀,声音带着欣慰:“阿越,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的道心比我当年强多了,好好走下去,守护好三界。”
墨尘的执念之剑化作金光,融入林越的体内,他的身影也渐渐消散,临走前,还对林越挥了挥手。随着墨尘的消散,雾气中的其他人影也纷纷化作金光,融入林越的体内,灰蒙蒙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林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变得无比清明,之前的疲惫感彻底消失。万界大罗武的能量中,融合了苏墨的沉稳、赵毅的忠勇、丫丫的温柔和墨尘的道心,变得更加厚重,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承载因果、守护众生”的理念,不再只是单纯的攻击武技。
识海中的信仰之力也在涌动,姑苏百姓的祈祷声、天兵的助威声、甚至墨尘遗留的残魂意念都汇聚过来,在他的神魂外形成一道金色的“道心屏障”,这道屏障比之前的任何防御都坚固,因为它是由林越的执念和众生的愿力共同铸就的。
当最后一缕金光融入体内时,林越的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仙道金身的鳞甲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人影纹路——苏墨的书生袍、赵毅的铠甲、丫丫的布裙、墨尘的道袍,这些都是他历世因果的印记,也是他道心圆满的证明。他的气息猛地暴涨,从金仙巅峰彻底稳定在大罗金仙初期,周围的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南天门的镇界符文都被激活,发出耀眼的光芒。
识海的面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绿色的突破提示占据了整个识海,让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成长。
林越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银蓝色光芒中多了一份金色的厚重,那是因果之力与时空之力融合的颜色。他抬手握住龙元剑,剑身上的因果纹路与他的神魂产生共鸣,轻轻一挥,就将周围残留的执念雾气彻底驱散。大罗仙体完全成型后,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南天门的镇界仙气如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快速补充着渡劫消耗的仙力。
“好家伙,这两重劫比前面七重加起来还磨人!”孙悟空跳到他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越踉跄了一下,“俺刚才在旁边看着,那些人影明明没动手,却比打一架还累人。不过你这道心是真的硬,换做俺老孙,早就被这些执念缠得头疼了!”
林越笑了笑,刚想说话,就看到孙悟空的目光落在他的鳞甲上,眼神带着好奇:“你这鳞甲上的纹路真奇特,有的像书生,有的像天兵,还有个小娃娃,这是啥玩意儿?”
“是我历世因果的印记。”林越解释道,“这些都是我欠的人,现在他们的执念化作我的力量,陪着我守护三界。”
“有意思,有意思!”孙悟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俺老孙当年渡心猿劫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俺是把心魔一棒子打死了,哪像你这么麻烦。”
阎王爷和托塔李天王也走了过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林护法,恭喜你渡过第五重因果劫,正式踏入大罗金仙的门槛。”托塔李天王拱手道,“你的道心和实力,都配得上‘三界守护者’的称号。”
“是啊,林护法。”阎王爷补充道,“刚才我已经收到消息,地府的镇怨石已经修复好了,狱炎魔的分身也被阴兵彻底清除,这都是你的功劳。”
林越刚想谦虚几句,识海突然传来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兴奋和担忧:“林大哥!菩提子说你的气息变得好强,是不是渡过劫了?不过它还说,天上的云又变了,比之前更吓人,你一定要小心!”
林越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在心中回应:“我没事,小石头,已经渡过第五重劫了,现在是大罗金仙了。你放心,最后一重劫我也能应付。等我回去,给你带天庭最好吃的云片糕,还有太上老君炼的糖丹,比蜜饯还甜。”
“太好了!”小石头的声音带着欢呼,“林大哥最厉害了!我已经让王婆婆煮好糖水了,就等你回来!”
挂掉与小石头的联系,林越抬头望向天空,果然看到晴朗的天空再次暗了下来,这次的劫云不再是墨紫色或灰蒙蒙的,而是变成了一片混沌的颜色——那是鸿蒙初开时才有的“混沌气”,无数金色的灭世符文在混沌气中沉浮,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比之前的任何一重劫都恐怖。
“不好!是第九重‘鸿蒙灭世劫’!”阎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后退一步,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天道最严厉的考核,只有真正的天之骄子才能遇到!劫云中的混沌气能吞噬一切能量,灭世符文更是能直接抹杀修士的神魂,就算是上古金仙,也未必能轻易渡过!”
林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混沌气中蕴含的力量,比无天的因果残念强了十倍不止。他的“时空感知”扩散开来,能看到混沌气中的灭世符文正在快速旋转,凝聚成一道直径百丈的混沌雷柱,雷柱还未成型,南天门的镇界符文就开始剧烈闪烁,玄铁铸就的镇仙台都在轻微震颤,显然是承受不住这股威压。
“这劫云的力量,比俺老孙当年成斗战胜佛时的‘心猿灭世劫’还强!”孙悟空握紧金箍棒,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战意,“林小子,你放心,俺老孙陪你一起渡!就算是鸿蒙灭世劫,俺也给你一棒子敲碎它!”
“还有我地府阴兵!”阎王爷也挺直了腰杆,高声喊道,“阴兵听令!结‘镇魂大阵’,协助林护法渡劫!”
“天庭天兵听令!结‘护界大阵’!”托塔李天王也高声下令,“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护住林护法!”
瞬间,南天门的广场上,百名阴兵和千名天兵同时行动起来。阴兵们手持镇魂钉,结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法阵中爆发出浓郁的死气,与南天门的镇界仙气融合;天兵们手持仙戈,结成金色的法阵,无数道仙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盾。两道法阵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
林越看着身边的孙悟空、阎王爷和无数天兵阴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看向掌心的舍利,魔罗元神的黑雾已经变得十分稀薄,净化进度达到了21.3%,它感受到混沌气的力量,吓得蜷缩在佛光中心,连动都不敢动。
“第九重劫,鸿蒙灭世劫又如何?”林越握紧龙元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有三界众生的愿力,有师兄和战友的支持,就算是天道,我也敢一战!”
他将龙元剑插入镇仙台的中心,银蓝色的时空之力、金色的佛光、红色的战意、绿色的愿力在他周身交织成一道四色能量柱,直冲天际。这道能量柱中,蕴含着他的道心、他的因果、他的守护信念,还有三界众生的期盼。
“鸿蒙灭世劫,来吧!”林越仰天长啸,声音如惊雷般响彻云霄,“我以三界为盾,以因果为剑,今日便渡此劫,成大罗金仙!护我三界,守我众生!”
话音落下,混沌气中的灭世符文突然加速旋转,一道直径百丈的混沌雷柱从劫云中垂下,雷柱所过之处,空间彻底破碎,连光线都被吞噬,只剩下纯粹的毁灭力量。
孙悟空、阎王爷、托塔李天王同时催动力量,金色的佛光、黑色的死气、银色的仙力在林越身前形成一道三重防御盾。林越深吸一口气,将万界大罗武和大罗时空剑的力量同时催动到极致,四色能量柱与混沌雷柱的碰撞,就在眼前。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南天门的天兵阴兵屏住了呼吸,姑苏的百姓停止了祈祷,灵山的诸佛睁开了眼睛,地府的地藏王菩萨也望向了南天门的方向——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场决定三界未来的渡劫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