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三样东西,林越将青铜剑斜挎在腰间,道袍的下摆掖进腰带里,确保抄本不会从内衫滑落。他抬头望向四个方向:
—— 西北是终南山巅,重阳宫的丹台上,马钰道长或许还在打坐,丘处机的拂尘或许还挂在三清殿的匾额下;古墓派的石棺旁,小龙女或许正对着玉蜂发呆,等着他去探讨玉女心经与奇门的关联。
—— 东南是襄阳城,郭靖该在城楼上练降龙掌,黄蓉或许在给郭破虏讲守城的战术,城楼下的百姓该在晒新收的稻谷,炊烟袅袅。
—— 正东是桃花岛,黄药师的玉箫或许还放在石桌上,碧海潮生曲的旋律或许还飘在海面上,花瓣该又落满了浅滩。
—— 西南是那座荒山野岭的破庙,洪七公的叫花鸡或许还在篝火上烤着,酒葫芦里的三花酒或许还剩半壶。
“多谢诸位。” 林越对着这四个方向,一一拱手,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沙哑,“是你们让我懂了,道武同源不是‘武’的厉害,是‘道’的守护 —— 守护百姓,守护情义,守护心中的善。”
【倒计时跳动至 00:30:00】
世界排斥力愈发明显:林间的空气开始扭曲,远处的终南山像水波般晃动,青铜剑的剑刃在鞘中轻轻震颤,发出 “嗡嗡” 的低鸣,像是在抗拒被剥离;林越周身的先天真气已只能勉强流转,每动一下,经脉都传来针扎似的疼。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正在断裂 —— 桃枝的气味闻不到了,晨露的凉意消失了,连胸口抄本的温度,都在慢慢变凉。
林越不再抵抗,而是闭上眼,将仅剩的真气凝成一缕,轻轻注入青铜剑。剑刃瞬间亮起一道微弱的金光,映出他眼底的坚定:“我不会忘了在这儿学到的东西,下一世界,我还是会用道武之心,守侠义之道。”
【倒计时跳动至 00:10:00】
身前突然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门。光门的边缘像流动的水波,门后是模糊的光影,能隐约听到陌生的风声。林越最后望了一眼终南山的方向,那里的轮廓已几乎看不清,只剩下一片扭曲的灰影。他握紧青铜剑的剑柄,转身踏入光门 ——
在身影消失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襄阳城的号角声,桃花岛的箫音,重阳宫的钟声,还有洪七公的大笑声。这些声音像一串珍珠,串起了他在射雕世界的所有记忆,最终定格在襄阳城头,他与郭靖黄蓉并肩而立,望着满城烟火的那一刻。
光门缓缓闭合,林间空地恢复了原状:枯叶飘落,鸟鸣声响起,草地重新染上翠绿,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有地上残留的一道浅痕,证明曾有人在这里,与一个世界郑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