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声和惊怒交加的蒙古语低吼!
显然,有人发现了那被一劈两半的匪首残尸!那恐怖的死状,远超寻常搏杀!
然而,就在这惊呼声刚刚落下的瞬间。
“唏律律——!!!”一阵高亢嘹亮的战马嘶鸣,骤然撕裂了院中的喧嚣!
紧接着,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充斥了整个庭院!
来了!
屋内,赵昺眼中精光一闪,冷喝一句:“开门!”
尉三郎早已按捺不住,低吼一声,猛地拉开木门!
一幅极具冲击力的杀戮画卷,撞入二人眼帘!
快!太快了!
五匹披着简易皮甲的战马,从侧面隐蔽的山洞中狂飙而出!
马背上的党项汉子身形低伏,眼神锐利,手中弯刀在阳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
他们并非直冲敌阵中央,而是沿着院落的边缘,紧贴着蒙古匪群的外围疾驰而过!
噗嗤!噗嗤!噗嗤……!
刀刃割裂皮肉、切断喉管的闷响连成一片!
外围的蒙古匪徒甚至来不及转身,只觉脖颈一凉,剧痛伴随着喷涌的鲜血瞬间夺走了他们的意识,身体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栽倒!
“敌袭!”“结阵!”
院中的蒙古头目目眦欲裂,用蒙古语嘶声狂吼!
剩余的匪徒惊骇欲绝,本能地收缩阵型,挥舞兵器试图格挡这来自侧翼的致命旋风。
然而,第一波五骑如同幽灵般掠过,收割了外围生命后,毫不恋战,在一声唿哨下,猛地一勒缰绳!
战马长嘶,前蹄扬起,硬生生止住冲势,调转马头,如同来时一般迅疾,朝着山洞方向疾驰而去,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敌人!
“追……!”有蒙古匪徒下意识想追。
“唏律律——!!!”
第二波五匹战马的嘶鸣已然响起!
如同附骨之蛆,紧随着第一波的尾巴,从同样的方向、以同样的雷霆之势,再次切入战场!
又是一轮精准而高效的收割!目标直指那些因第一波冲击而陷入混乱、尚未组织起有效防御的蒙古匪徒!
“后撤!退出寨门!快退!”蒙古头目肝胆俱寒,终于意识到这狭窄的院落是死亡陷阱!
他声嘶力竭地用蒙古语大吼,命令残部向敞开的寨门撤退!
只要退到门外开阔地,就有生机!
残存的蒙古匪徒如梦初醒,相互推搡,疯涌向寨门入口!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触及门洞的刹那!
两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凭空出现的山岳,骤然从厚重的寨门门板之后闪出!
一左一右,如两尊门神,死死堵住了这唯一的退路!
正是早已埋伏在此的文天祥与也儿吉尼!
“杀!”文天祥舌绽春雷,声如洪钟!他手中一柄狭长的精炼长刀,寒光暴涨!
他步伐沉稳如山岳,刀光却如匹练般泼洒开来,不求花巧,只取刚猛迅捷!左劈右斩,每一刀都带着沛然之力与千锤百炼的战场杀伐之术,将试图靠近门洞的蒙古匪徒连人带兵器狠狠劈开!
刀锋所至,断肢残刃横飞,血雨喷溅!他一人一刀,竟硬生生在门洞右侧劈出了一片禁区!
另一侧,也儿吉尼则如同草原上的恶狼!他身形飘忽,步伐灵动诡异,手中一柄弧度优美的精良弯刀化作饿狼的獠牙!
他的刀法刁钻狠辣,专走偏锋,刀光闪烁间,专挑咽喉、心窝、关节等要害下手!
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闷哼和一个生命的终结!
一时间,刺耳的金铁交鸣声、濒死的惨嚎声、绝望的蒙古语咒骂声、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在这小小的木寨院落里奏响。
院中,残余的蒙古匪徒彻底陷入了绝境!
前方,是呼啸而来、收割生命的党项铁骑!
后方,是堵死退路、纹丝不动的文天祥与也儿吉尼!
那蒙古头目眼见此景,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骨质哨子,快速地塞进口中。
“咻——”一声尖锐刺耳、穿透力极强的哨音,划破山寨上空,朝着半山腰的方向凄厉地传去!
他在召唤山下待命的山匪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