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木炭烧的通红。
郡主的心忍不住狠狠一跳,正要上前说什么,却又被萧恒拉住了。
萧恒对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另外一边,独孤幸似乎是没觉察众人的神色,反而露出一个浅笑,“这么说,阿绰有什么好法子?”
江迢迢抬起眼,与他对视,不退不避,“自然。阿绰从绣衣使尉迟大人那学了不少的本领,请外祖父外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各位长辈们安心,阿绰必然会把背后之人挖出来。”
绣衣使尉迟大人?
绣衣使还有哪些个名声响的,又姓尉迟的?
只有圣人身边的大红人——尉迟寻了!
二位堂哥眼神一凛,想起了前些日同窗闲聊时候说起这尉迟寻曾秘密出京接宸王的事情,又蓦地想起他们家这小姑娘正是跟着宸王回京的......
他们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小姑娘,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知晓实情的天水和青黛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尉迟大人,辛苦你背锅了。
蓦地,独孤幸一声大笑,挥了挥手,“既然阿绰胸有成竹,那就交给你办吧。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就是。”
江迢迢神色不惊地应承下来,仿佛是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看向天水,“将她压走。”
天水神色一凛,上前卸了那婆子的下颚,又往婆子口中塞了一团布,这才拿出比婴儿手臂粗的麻绳将人绑住,与青黛一块压着往外走。
一套动作下来,麻利地不行,像是经常干这种事情。
厅内众人神色各异。
丫鬟仆人们倒是瑟瑟发抖,没想到温和的小小姐竟然是这般凶狠的人。
觉察出她的目的的窦太主,目光忍不住露出些许的赞许目光。
“阿绰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又朝着旁边看了她许久的郡主夫妇行了一礼,大步离开。
等几人离开,众人还心有余悸。
大夫人捏着帕子有些不知如何评价,“真是,真是......”
反倒是窦太主帮她补齐了话,“真是太手段狠辣、心狠手辣?”
独孤幸瞥了眼不安的独孤璇,以及其他人,哼笑一声,“这没什么不好。若不这样,她岂能在那江府存活,而后又能在宸王身边安然无恙活这般久?”
说着,他又意味深长一笑,“再者,日后她见的牛鬼蛇神更多,没点本事,可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想护的人。”
一段话让人又是心惊肉跳。
未等众人说些什么,窦太主就疲惫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绰绰这事做得极好,你们也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清理一下身边那些不忠的狗奴才。别府内漏风漏成了筛子,我们还自以为坚如铜墙铁壁。”
大夫人、二夫人以及萧恒等人自然连声应下。
“还有,明日要见阿绰那江家祖母,你们都好生准备。”
众人一一应下,各自离开,回到院子中又开始忙碌,自是不提。
城南,一府邸后门处,一婆子鬼鬼祟祟,看了看周围,心中越发奇怪。
怎地今日跟鬼打墙似的邪门?
这等了许久也不见有流言散发出来?
起先她还以为是那些个流氓拿了钱不干事,可换了乞丐去做也是这般。这回她又换了爱嚼舌头的妇人和一些什么过路人,谁知到现在还是没一句流言传出了。
再没效果,夫人可是要骂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