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人前,她开口,“我的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正在学医。嬷嬷跟我说你有伤,不知是如何一个情况?我或许可以帮你缓解一下痛苦。”
青年平淡无波的眼,看了眼小姑娘,马上又移开目光。
他嘴角微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他说:“多谢小姐好意,但我已经习惯了。”
所以,没事,不用管。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有些伤人的好心,他又解释,“我刚来,实在是无力支付大额的诊金。”
青年有些窘迫,转开头去。
谁知,小姑娘的声音隔着白纱传了出来。
“没事,我不用诊金。我常给人义诊,师父说我需要多给人诊病,才能见多识广,有利于我医术的提升。”
这回,苏嬷嬷和带着幕离的宸王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青年手指微微卷曲了一下。
似是纠结了一番,他轻呼一口气,“多谢小姐。”
当下,他将受伤的经过,后续看诊以及军医的说法都说了一遍。
重新对着他人提起自己的噩梦,不亚于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
激烈的搏斗似乎还历历在目。
一段经历,听的另外三人皆沉默不语。
战场就是这般残酷,谁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就受伤了,甚至于命都没了。
沉吟片刻,她道:“我医术确实欠佳,但我师兄十分擅长治疗外伤暗疾。不然这样,明日午时你来东市的一家名为食疗斋的铺子找我如何?我和师兄打算在那办义诊,到时候我在那等你如何?”
青年一愣,义诊?
见他有些犹豫,苏嬷嬷恨铁不成钢, “快些答应啊,你个傻小子,有这等好事还不积极些?”
青年不知道小姑娘的身份以及她的师兄是何人,但她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啊。
在苏嬷嬷的催促下,青年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瞧着苏嬷嬷那积极的模样,江迢迢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苏嬷嬷是把这人当儿子和小辈般看待了。
“嬷嬷,冬日出行不便,劳烦你明日送他过来可好?毕竟东市靠走路过去还是很远的。”
苏嬷嬷自然是别无二话,当即就应了下来。
宸王在旁边觑了半晌,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他幽幽开口,“时候不早了,小德子该等急了,绰绰,我们该走了。”
小德子:???谁敢急?谁敢急?
小德子:当真是好大一口锅!
他都这样说了,江迢迢只好跟二人说了声,便跟着少年往外走。
回程路上,她觑着少年,半晌都不说话。
宸王有些受不了小姑娘这般的注视,耳朵尖尖热得难受。
他示弱,“有些疼,身子难受。”
她仍旧不说话。
俊美的少年凤眸眨了眨,似乎有水光在其中,滟潋不已。
被这般的一双眼看着,很难不让人沉迷其中。
少年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优势。
气势一收,他满脸的可怜柔弱又无助。
平日里充满着漫不经心的语调,此刻显露出十足的委屈。
“其实今日一日都在疼,只是为了不打扰你给人看病,我一直忍着,可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