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苗子,不如让给我如何?你都有那么多徒弟了,多一个不多......”
许老爷子笑容瞬间消失,“你想得美!之前我徒弟你就想撬走,这回你又来。”
刘师伯越发心虚了起来,“哎呀,那都陈年往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你就说有没有吧?”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人要朝前看不是吗?你也别小气啊,怎么说都是一个师门的......”
二人就这般吵了起来。
战火蔓延不到这边,江迢迢面无表情地转头,盯着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薛南岑,“殿下,该喝药了。”
宸王的笑意僵在脸上,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
半晌,宸王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
“江迢迢,你得寸进尺!”
最后,宸王还是喝完了那碗苦过头的药,神色恹恹。
喝了药,把过脉后,许老爷子和他那刘师弟便离开了,大约是去讨论用药的问题了。
殿内一下子便只剩下了脾气古怪的宸王,以及专心处理药材的江迢迢。
当然了,还有藏在暗处,收敛声息当背景板的燕六与其他暗卫。只是他们轻易不敢出来,可以忽略不计。
少年躺在榻上,疼痛退去,觉得无聊,便使劲盯着她瞧。
江迢迢动作都不带停顿一下的,直接忽视旁边那道炙热的视线。
“......”
他被忽视了个彻底。
嘿,宸王从小到大何曾有过这种情况?蹭的,他脾气就上来了,颇有些没事找事的架势,“江迢迢,谁让你在我这殿内弄那些乱七八糟的?”
“殿下,我现在处理的药材是用来换下你现在手中那个香囊中的药材的。”
言外之意,你安分一点,别没事找事,不然就别换了。
少年揪着香囊的动作一滞。
半晌,他才矜持地轻哼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本王就勉为其难,让你在这弄你那什么药材吧。”
“我渴了,想喝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蜂蜜水。”
“......”
叹了口气,江迢迢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药盅,转身出了内殿。
暗中观察的燕六不由咂舌,殿下这折腾人的功夫更上一层楼的了。
片刻后,喝上蜂蜜水的宸王心满意足。
甜滋滋的味道滋润着肺腑,似乎真的舒服了许多。
殿外,小德子正探头探脑,往殿内看。
暗暗观察了半晌,见殿内气氛还算融洽,他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殿下,荣安郡主和郡马来了,说是听闻许医正医术高明,特来求医。”
薛南岑笑瞥了一眼停下了动作的小姑娘,淡淡嗯了一声,“让许医正去看看吧。”
小德子应声而退。
瞧着心不在焉的小姑娘,薛南岑有些好笑,“想去看?”
谁知,江迢迢却摇了摇头,“还没到时候。”
是不能见,而不是不想见。
薛南岑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盯了她许久,才缓缓道:“说真的,本王真的有时候,都看不透你。”
红色的发带从瘦削的肩头垂落,江迢迢捣药的动作不停,“殿下,也是一个很难看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