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察觉到魏米的心情,少年继续科普。
“这种铠甲防御力远胜明光铠,玄甲军身上穿的就是。而且玄甲军的战马都是突厥良驹,每名骑兵配备双马。”
魏·马宝奴·米倒抽了一口冷气,“突厥良驹?!一个人配备两匹!”
他愤愤地瞧了眼胯下正哒哒哒走得欢快的契丹马。
“我有机会进玄甲军吗?我认真的。”
尉迟寻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玄甲军选拔十分苛刻。士兵无不是通过“百里挑一”的选拔才能进入。”
“请问这位公子你具备连续三日追击六百里的耐力吗?”
“你能熟练使用弓弩、马槊、横刀等多种武器吗?”
魏米一口血呕在心口,愤愤摇了摇头。
“你赶紧洗洗睡,做个梦比较快呢。”
魏米心头更是一哽。
真是,最亲的朋友,补最狠的刀!
见他一脸幽怨,几人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几人话题中心的玄甲军四骁将之一的秦时,此刻正驾着突厥良驹,面色严肃地低着头,跟马车中的人说着什么。
紫烟炉中,丝丝缕缕的安神香味袅袅飘出。
半晌,脚踏藕丝步云履的少年都没出声。
秦时越发忐忑,心中暗暗叫苦。
这位木着脸,什么都不说的时候,气势威仪是真吓人啊。
蓦地,他眼前浮现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春日的演武场上,穿着明黄龙袍的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面容稚嫩的少年身旁。
那副含在嘴里怕化的模样,着实让在场的玄甲军都出乎意料。
玄甲军,到他这一代,早先跟着太宗驰骋沙场的老将早已隐退,只剩下些空有本领,却未曾上过战场的。
原本以为,他们玄甲军要改编成皇帝亲卫,每天就在明宫站站岗了。
不免的,有些失望。
能入玄甲军的,无不是本领高强之人,一腔热血洒战场,驰骋沙场建功业才是他们所求。
可是,太平盛世,哪里需要那么多将军和军队?
众人只好掩住心中失落。
更让众人失望的是,天子竟然将他们这一支曾经战功赫赫,能以一敌十的精锐交给一个病秧子皇子。
还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一时间,众人都十分泄气。
传闻中的病秧子皇子,眸光微动,支开了天子与其他内侍。
只他身姿单薄的一人,面对着身披甲胄的三千玄甲军。
他嘴角带笑,“跟着本王,你们有最好的武器铠甲,有最好的战马,有奔赴千里外沙场的机会,有加官进爵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我能让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翟长孙这些一手建起玄甲军的元老,带你们,教你们打仗。”
“而本王的要求不多,忠心、听令于本王一人。”
轻飘飘的话在原本安静的玄甲军中,掀起波澜。
后来,玄甲军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地全归到了宸王手中。
此后,每一年,四骁将中必有两人要分别带着一队人马奔赴大周边境,秘密进入在军中历练。
今年,轮到他和另外一骁将独孤武阳带着自己的队伍留守京城,听候宸王命令,而其他两队的则在幽州和朔州军中历练。
出了年,就轮到他出京了。
“知道了,退下吧。”
马车内的少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回忆悄然停止,秦时低声应下,而后驾着马退离奢华的马车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