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广宁伯府,一派热闹。
“里边请里边请。”
“快,去通报一声,王将军携家眷到了。”
......
挂满红绸缎的府门前,积雪将化未化,一辆辆装横豪华的马车排着长队,府门前奴仆进进出出。无论是来的宾客还是府上的奴仆们,脸上无一例外,都挂着喜庆的笑意。
“嗐,今儿天真冷啊,昨儿大半夜的,不知怎的,突然就下起了大雪,可苦了我们这些下人了。”
大门不远处,正铲积雪的小厮朝冻得通红的手呵了口气,忍不住对旁边的同伴发发牢骚。
同伴无奈摇摇头,“快些吧,再过些时辰世子就要出门去迎新娘子了,这的积雪都得弄干净呢。不然耽误了好事,老夫人可不会放过我们。”
抱怨的小厮自然也明白这个理儿,叹了口气,继续拿起铲子铲那被路过行人踩得黑黢黢的积雪。
有路人路过,好奇了瞥了眼明显在办喜事的大宅子,又匆匆离去。
三位青年溜溜达达的,踩着还残留着些许的雪,顺利到达了十分拥堵的府门口。
看了眼挂着红绸缎的牌匾,为首的青年嘴角含笑地叹了一声。
“这大阵仗的,怕是半个长安城的人都来了吧。”
另外一青年也是面带微笑,“这有何出奇?这长安城里,随便揪两家,都能扯上姻亲关系、利益关系。要不,怎么说世家势大,盘根错节呢?”
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闻言,微微皱眉,显然对此有些不耐。
见他不说话,萧木和陈眠对视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继续聊了起来。
“那位江大小姐就是今日成亲,嫁的就是这广宁伯府的世子,名为吴盛。”
陈眠微微点头。
这事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
想起昨日打听到的,萧木一脸戏谑,“有点关于这吴世子的消息的,要不要听?”
陈眠瞥了眼好友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中也来了兴趣,“你说。”
萧木压低声音,“我听我的伙计说啊,那吴世子是个好色的,未娶妻就有好些个通房丫头,这也就罢了,还有两个怀了身孕,不久前刚被伯府老夫人发现,然后命人打掉了。”
“这不,吴世子为了哄人,买了不少好东西补偿呢。特意从我那冠春园订做了好几款价格昂贵的糕点呢。”
陈眠啧啧了一声,眼中满是幸灾乐祸,“那江大小姐要是知道,只怕要气死了罢?”
萧木连连点头,“走,进去替主子喝杯喜酒,说不定有什么热闹看呢。毕竟也当了多年的姐妹,可惜没有主子没有早些入京,要不然也能看到这场好戏了。”
裴姓青年抬起眼皮看了眼二人,都低下,跟在两人身后,默不作声。
天气寒冷,昨儿半夜又下了场大雪,城中百姓都兴致不大,不咋往外跑。
今儿中午,吃过午饭,伺候他娘吃药睡下后,这萧兄就上了门,说带我们去吃酒席。
而后,他和陈眠兄就被带到了这儿。
思索间,三人已钻过马车与马车间的空隙,大大方方地由着门口候着的小厮引入了大门。
“你好,我与友人出来游玩,见贵府似乎是办了喜事,便想讨杯喜酒喝喝,沾沾喜气,不知可否?”
拿着笔记录参与喜宴的客人的先生毛笔一顿,看向站在桌前的三人,面带笑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三人一眼,“自是可以,不知三位......”
萧木顿时了然,拿出一本名帖,“这是在下的名帖,在下姓萧名明,这二位是我的友人,一位姓陈名目,另一位姓裴名春。”
那先生放下毛笔,接过名帖一看,面上恭敬了些许,“您是冠春园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