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又急又痛,生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只能日日夜夜捧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生怕是一场梦......
当下,萧戊把青州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以及江迢迢的想法都说一遍。
萧戊也是自责不已,“小主子,这些年过得并不好...都是属下的错,这般被猪油蒙了心,让小姐受了这般多的苦......”
萧桓夫妻两早已泪流满面。
“都怪我,都怪我!”独孤璇捂着帕子,哀声痛哭。
萧桓也是心痛不已,红着眼眶,轻柔地给独孤璇擦泪。
“璇儿,别哭。伤了身子如何是好?如今,知道孩子平安无事,不日就要回京与我们重聚,应当高兴才是。”
“听话,好好养好身子,我们,我们来日方长呢。”
听到哭声减弱,萧桓再接再厉,“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那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我们亏欠极多。以后更应该加倍补偿她,给她最好的东西,陪她去玩乐,弥补这些年缺失的时光才是。”
“养好身子,我们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她,狠狠惩罚那些害她的人,给她出气!”
独孤璇握紧拳头,恨声应和,“说的没错,害我女儿的,一个也别想好过!”
萧戊擦掉眼泪,点点头。
“小姐是个有主意的,聪明机智,与县主和世子颇为相似。她也恨不得马上回来与县主团聚。但是由于心系县主和世子的安危,她这才按耐下来,晚些随皇子与许家入京。”
唯一一个不在京城的皇子,除了宸王,别无他人。皇子是谁,呼之欲出,正好与母亲给的消息对应上。
想起刚才小厮神神秘秘的模样,此刻再联系萧戊的话,萧桓心中一突,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何意?”
原本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见到女儿的独孤璇此时也停下了啜泣,泪眼婆娑地看向萧戊。
萧戊叹了口气,“小姐很聪明。因为当年的事情,她猜想到二位主子身旁可能有内奸,贸然回来反而不妥。为了二位主子以及老主子们的安全着想,就让属下先行回来报个平安,待将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揪出来,再与主子们团聚。”
“她还叮嘱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她如今在许家过得不错,让你们放心,她入京后会想办法见二位主子的。”
县主夫妻俩闻言一惊。
“内奸?!”
“是的。正是怕被内奸得知,小姐才会派属下回来报信,而不是写信回来。小姐还让属下提醒主子们,衣食住行都要小心些。”
当下,他又把当时江迢迢对于带她到青州的男人的猜测又说了一遍。
萧桓叹了一声,“真相竟然是这样!”
荣安县主也十分赞同,“绰儿所言不无道理,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不能...不能再弄丢她了.......”
想起这些年内心的折磨,心中越发悲愤,难以平息。她竟又抑制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那就依绰儿所言罢。”
萧桓拍了拍郡主的肩膀,以示安慰。
绰儿,正是指的江迢迢。江迢迢当年出生之后,平阳长公主抱着朝她眉开眼笑的女婴,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只觉这孩子要配上世上最好的名字。
绰者,指宽大、柔软舒缓之意。
于是乎,平阳长公主的唯一外孙女,就取名为萧绰。
尽管萧绰早已失踪,生死不知,可这个名字仍被平阳长公主一家记挂在心中口边,一刻也不曾忘记。
许久,萧桓和县主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一直沉默的青年,低声询问, “这位青年是?”
萧戊微微一笑,颇为自豪,“二位主子,这是萧木啊,你们曾见过的。这次,小姐派我二人先一步回来,萧金和萧水那些个就跟在小姐身边,保护她。”
“这次能找到小姐,还是多亏了萧木呢。”
当下,他又将发现江迢迢身份的经过说了一遍。
萧桓连连点头,心中直道万幸、万幸!
“这回真是多亏了你们,尤其是萧木。这些年也辛苦你们在外面奔波这般之久,得好好奖赏你们一番才是。”
“夫君说的不错,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尽管与我们说。”独孤璇也颔首,朝二人郑重地作了个揖。
萧戊二人大惊,连忙侧身避开这一礼,“夫人,这如何使得?当年小姐丢失,我也有责任,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懊悔,只期望能找回小姐,将功折罪。”
“况且,小姐在我等找到她之前,已经有了诸多线索,靠自己的努力回到主子身边也是时间问题。”
“二位主子可别折煞属下了。更别说我的命都是主子给的......属下只求能继续跟在主子们身边,帮主子们做事就是。”
说着,萧戊神色严肃地朝县主和萧桓跪了下去,恭敬叩首。
萧桓无奈,“好了好了,你快些起来,不论如何,你们一家都居功甚伟,奖赏是必不可少的。这些你就莫要推辞了。”
说罢,将一张柜坊凭信递给萧戊。
凭信上写着鸿通柜坊,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