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简单,不要钱,要你帮我做事就成。”
薛南岑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下套。
江迢迢直觉不对,更加犹豫,“事情是什么?”
“爷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反正你已经欠了很多了,多一件,少一件而已,不打紧。”
薛南岑语气越发温柔。
“......”
要不是她怕弄丢了,她绝对不会找这个大魔王帮忙!
“...因为欠的人不是你吧....还有,我什么时候欠你很多件了?”
江迢迢深呼一口气,她可不上当。
“怎地?你还要抵赖?”
薛南岑眉头一皱,就要发怒,那表情似乎是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般。
“又不是让你怎地,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还不行么?”
薛南岑不给江迢迢思考的间隙,再接再厉,“再说了,我帮你这么多,又没做过什么伤害你,对你不好的事情,你该识趣点,感谢一下我的!”
见他不依不饶地,还要再说,江迢迢连忙应下,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讨好一笑。
“这般的话,我就交给你了。感谢爷帮我!我一定会好生感激爷的!”
薛南岑傲娇一哼,接过那盒子后就递给小德子,“这还差不多。走吧,入席了!”
因为先前得了吩咐,薛南岑被安排到单独厢房入席,其他人皆在厅中入席。
地位高者一人一桌,地位次者安排两人一桌,以此类推,直至四人一桌。
另外,再按关系远近、地位高低排列,越靠近首桌,地位越高,关系越近。
江迢迢原本是一人一桌的,但因为许弦月提出想要跟江迢迢一桌,这般好照顾妹妹,许大夫人这又将其安排在一桌。
老爷子坐在首桌,瞧见江迢迢入座,吃了些许东西后,才吩咐旁边的老管家将人叫过来。
“师父,有什么事吗?”
江迢迢跟着老管家走到近前,有些不解。
“为师带你认认人。你且跟我来。”
许老爷子和蔼一笑,就拿着酒杯就带着人往外走。
小姑娘应声,乖巧地跟在老爷子身旁,由着老爷子介绍,一一行礼作揖、认人。
老爷子这般举动,其实是想对此番过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们表明,许家对她的重视,让众人都对她有个好印象。
在宴之人或多或少都欠着许家的人情,往后若是出 了什么事情,这些人看在许家的面子上,或许会伸出援手或是说个好话......
江迢迢瞧着手中的茶水,心中滋味难言。
她从未想过,许家,会做到这个地步......
酒过半巡,人也认得差不多了。
江迢迢看似不经意地往周围看,余光瞥见角落里正聊得正欢的两人,又不动声色地看向前方喝得酩酊大醉,正胡言乱语的几人。
风微微吹过,夹杂着酒气和似有若无的声音。
“我敢打包票,之前那个被关在笼子中的少年一定就是江家丢失在外的孩子!”
“可是江大人只有一个夫人啊,连侍妾也无,后院干净得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孩子可是之前江大人的童养媳和江大人的孩子,可是跟那江大小姐同岁呢!我有个亲戚在江府做事,她知道不少内情呢!里面啊,复杂得很呢!”
小姑娘脚步一顿,而后慌慌张张地跑向那人,一脸焦急。
老爷子不明所以,但也一头雾水地跟上。
只见刚刚还安安静静,谦卑有礼的小姑娘,此刻神色慌张,朝一人失声问道:“你说什么?江姨的孩子!在哪里!”
“昨天还去见了江姨,她还哭着求我让许家帮忙找那个丢失的哥哥呢!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小姑娘见那人不说话,越发着急。
原本就是主角,备受关注,此一番话并未特意压低声音,顿时引起了周围早已酒酣耳热的人的关注。
好事者们纷纷走了过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许老爷子一愣,正要说话,又听见小姑娘满是慌乱的声音。
“请问这位叔叔,可曾知道我那可怜的哥哥在哪里吗?”
江迢迢脸色苍白,越发着急,眼眶含着盈盈的泪光,顿时让在场之人都心生怜悯。
不远处的苏嬷嬷见状,也连忙上前,狠狠叹了口气,为众人解释。
“你们大概不知道,那可怜的哥儿已经丢了十几年了。我们府上的芸小姐一开始还抱有希望,日日夜夜去寻,却毫无踪影。”
“时间过去,希望越发渺茫,她因为自责,每日将自己关在佛堂中,日日垂泪,祈求那哥儿能够平安健康。”
说到这里,苏嬷嬷面上充满悲伤,越发不忍。
“昨日,昨日我陪着小姐去看她,想要邀请她一同来参加小姐的拜师宴时,竟然见她那般的憔悴枯瘦,竟然像是存了死志似的......”
“这十几年,老夫人也一直在暗中寻找,前几日,我听老夫人身边的人说,老夫人还念叨着,若是能在入土之前找到那孩子,也算是对早已入土的江家老太爷有了交代了。”
听到这番充满暗示的话,原本不相信那江芸的孩子是江正源的,此时此刻,也是信了个十成十。
“还请诸位帮帮忙,帮我找找那哥哥,江姨......我怕她撑不了多久了。若是未有消息就罢,可是...可是,这人就在青州,近在咫尺了,若还是找不到,这以后怕是再无机会了.....”
说着说着,江迢迢竟是无声落下泪来,却又偏偏强作冷静似的,抿着嘴,忍着哭腔,向周围的众人一一鞠躬道谢。
就在她换一个方向鞠躬,再抬起头来时,泪光中,站着一个面容俊朗,身着青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