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神凌厉的看向吴氏,怒道:“你又在胡说什么?这府上谁能栽赃陷害你们母女?这府上谁敢栽赃陷害你们母子?!你看呦呦做什么?又要污蔑呦呦陷害你吗?她那么小一个孩子,哪里来的权力和心机来陷害你们?”
“你一个当家主母,后院除了你们母子,就是我和呦呦,谁能往你那宝贝女儿闺房放东西?我老婆子的院子都没有你们母子院子坚固,难不成是我陷害你不成!”
老夫人暴喝,将门虎女的凌厉尽显。
“来人,给我请老爷回来!”
听到吩咐,有伶俐的小丫鬟立刻向外跑去。
老夫人看着这场闹剧,太阳穴也是突突地疼。
看着云家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必须得给云家一个交代了。
她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此事是我江家对不住云家,我们江家一定会给云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夫人,两家婚事就此作罢,我绝对不会娶这样的贱人回云家的。至于今日之事,我回府后会如实禀明家父。”
云明山把这话说完后看也不看江幼兰一眼,怒气冲冲地就带着聘礼和云氏族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江刺史江正源就踏进了江府大门。
前厅,主位上的江老太太将自己的心肝宝贝搂在怀里。
摸了摸那小脸惨白的模样,老夫人越发心疼。
吴氏在下首拿着帕子摁眼角,江幼兰坐在吴氏旁边,时不时啜泣几声。
江正源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顿时头都大了。
江府发生的事情,路上他都听说了。
高大的身影进来先是给老夫人行礼:“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捏了捏江迢迢的白嫩嫩的手掌,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心里门清,今日的事情她可不觉得这便宜儿子是无辜的。
要么是知情的,要么就是收到风声但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吴氏胡作非为!
差一点,差一点她的哟哟就要被毁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她的心肝宝贝!
老夫人心里早已是气极,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江正源也明白老夫人是生自己气了,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母亲,或许幼兰真的是被陷害的呢?这件事情疑点还是很多的,女儿家的名节如此重要……”
老夫人气极,手上的紫檀木拐杖用力敲在地板上,怒道:“孽子!你这是说我陷害大丫头是吗?”
“内院就这么大,能陷害她的又想陷害她的有谁?你不如直接报我名头好了?!”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难道是我逼着那混账去干这些混账事的吗?我要是真对她们母女两有什么想法的话,她们早就不知不觉地在这江家后院里消失了,哪里还能蹦跶到现在!”
老夫人说话毫不留情面,“那个孽障的名节重要?如果真的重要,她自己怎么不爱惜?自己做的事情敢做不敢认!还敢让把八九岁的妹妹推入火坑,毁掉妹妹的名节,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吴氏刚开口就被老夫人充满杀意的眼神压制了回去。
“母亲,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转之地的,请母亲给我调查清楚处理好,吴氏她和幼兰……”
“给我住嘴!以前吴氏明里暗里做的那些小动作,我都忍了,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哟哟这么小这么无辜的一个小孩子身上,如此作贱呦呦!”
“你调查?你调查都调查出什么来?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找几个人拉出来定罪!”
江正源也来了火气,“母亲,那毕竟是我的女儿,您的孙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吗?这样大家都能保全,面子上也好过!”
“这次的事情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良久,江正源又放缓语气,恳求道。
吴氏假装擦泪地用帕子捂住半张脸,掩饰住嘴角微微的嘴角。
“在铁证如山,你还是要包庇那对母女?”
老夫人失望至极,把怀里的江迢迢放下,拄着虎头拐杖上前就是给江正源一巴掌。
啪的一声,江正源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吴氏母女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愣在原地。
“请母亲把这事瞒下来,救救幼兰啊,她还小,还有大把的年华!而且,我马上任期结束就要调回长安了,这个节骨眼确实不好生事,我保证,日后定会好好管教她的。”
江正源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深吸了口气,再次恳求。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也闹翻天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小厮连忙跑进来跪下禀报。
江正源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小厮支支吾吾,“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江迢迢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很快又恢复那天真烂漫的样子,扶着青黛的手跟在众人后面往门口走。
一刻钟前。
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往江府门口而来。
众人原本以为没有热闹看了,都准备走了,却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一幕。
多年来的吃瓜经验告诉他们,这件事绝对还没完。
于是乎,众人又决定留下来继续看热闹。
哪知道那人竟然因为走的太急摔倒在地,怀里的信件并上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掉了出来。
一直混在人群里的陈眠立时上前把那封信和雕花木盒捡起来。
就在这时,盒子里的白玉兰镶金簪掉了出来。
看热闹围观的都是小老百姓,见到如此值钱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陈眠把簪子捡起来,正想把簪子和信封递给那摔倒的小厮,瞧见信封封面上的字迹,装作不经意地念出来,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吴盛,江幼兰,这不是大小姐的名讳吗?另一位是谁?怎么像是男子的名字,还是长安的。”
“嗐,你这就不懂了吧,吴姓,那定是江大小姐的外祖母家的人了。”旁边有人回答他。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中脑子灵活的人已经开始转动起来了。
那摔倒的小厮见此慌慌张张地就要把东西和信抢回来,陈眠装作没有反应过来实则手上暗自用力。
撕拉一声,信封裂成两半,立马洁白的信纸露了出来掉到地上。
好事者捡起来看着上面的字,嘴上也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表妹,母亲说已经定下了我们的婚期,你放心,表哥答应你的一定做到,表哥好想你,你再等等表哥......
“对了,表妹,你二妹妹真的被姑母送云家,给云家出气了吗……”
小厮脸色苍白地听着那人读出来的话,呆愣在了原地。
众人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啊这江家大小姐这么毒啊!
“我呸,还自称青州的大家闺秀之首呢?哪里来的大脸?”
“就是就是,竟然做出这等残害妹妹的事情,二小姐才八九岁大吧,还是个小萝卜头呢!”
“江大小姐如此恶毒,和自己母亲一起算计妹妹,以后还得了?我倒是看看谁家最后会娶她回家。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