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带着愤怒与心碎,带走了所有“共振心阵”的原图纸。
蓝镁魔王无法容忍情绪失控者主导科技的未来,于是发布“情绪净化令”,全面禁止蓝镁国内任何非理性研究。
粉铝魔王怒而设下“共振封域”,禁止一切蓝镁国的产物进入粉铝国。
两个魔王,从曾经的恋人,彻底走到了敌对的彼岸。
冷战持续3年,表面无声,暗潮汹涌。两国高频干扰不断,科技战与魔术战交织爆发。
粉铝魔王研发出“灵爆雨阵”,蓝镁魔王设计出“情感剪切装置”。
但两个魔王吵个架,都像两头大象在打架,两国老百姓就像他们脚下的蚂蚁,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足以叫他们心惊胆裂、粉身碎骨……
终究,在粉铝国南境,一位民间魔术师意外触发蓝镁军方的感应塔防系统,双方彻底撕破脸皮。
热战来了。
蓝镁军团用“神经束缚者”技术,将战场变成无情的计算竞技场。
粉铝魔军则发动“泪阵法印”,以民情感染战意,激发全民悲愤。
人民的生命,成了两人理念之战的试验田。
一场场惨剧,不再是数字与算法,而是流离失所的孤儿、精神枯竭的老兵、因共振暴乱而倾家荡产的百姓。
战争不是因仇恨而起,而是源于爱与不被理解的心。
有传言说——
粉铝魔王在大战前夜,曾潜入雾都,站在他早年建的“静思花园”前,轻声自语:“我曾只想做你眼中的奇迹。”
而蓝镁魔王却始终未走出那句执念:“一个世界的未来,不应建在个人感情的沙滩上。”
他们都没有回头。
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自己没错……
但他们都错了。
不是“科技与情感不能并存”,而是——
他们从未真正懂得彼此。
夜深如墨,远处天镜裂缝仍闪烁着科技的幽光。可我望着那光,却一点也不觉得温暖。那是他留下的印记,他的梦,也是我噩梦的开端。
我,世人唤作“粉铝魔王”。
但很久以前,我不叫这个名字,那时我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严丽,我只是一个来自东岸铝岭的炼能师——那个时候,我用粉晶炼感情波动,用铝核锻炼情绪平衡,被誉为“感知系”最天赋卓绝的炼心者。
而他,严密,是镁核研究院最年轻的院长,一个执拗到近乎偏执的科技极客。
我们相识在一场失败的融合实验。那天实验室崩塌,他挡在我前面,背后的高温等离子差点烧穿他的一整条手臂。
我看着他倒下的时候,心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某种说不出的依赖感。
那一刻,我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离开他。
后来,我们成了彼此最亲密的伴侣。
他总说:“粉晶只能模拟情感,但镁核才能重构现实。我要用科技,创造一个不会让你哭的世界。”
我信了。
他在无数次失败中建起“蓝镁核心”,说是为我而造;
我放弃了晋升感知议会的机会,全力支持他的镁力实验。那时候我们无比默契——他负责梦,我负责守梦。
可后来,一切变了。
蓝镁国为了推动他的“统一能源计划”,不断向东扩张,吞并感知系小国,强制推行“情感数据清洗”制度——简而言之,就是抹除一切不理性波动,包括爱情、哀伤、艺术和诗。
我第一次质问他时,他看着我那双还微颤的手,只说:“你太感性了,阿丽。粉铝国太落后了,我只是在救你们。”
救我们?
他所谓的“救”,是拆毁我的故乡、囚禁我的亲人、强制给我的人民注射感知抑制药,甚至烧掉我最爱的情绪图谱馆。他的镁塔耸入云霄,却踩在我族的血与骨上。
我那一刻才明白,蓝镁从来没理解过我。他爱的是自己构想中的“理性之爱”,爱的是能被精确演算的数据,而不是鲜活跳动、会犯错、会流泪的我。
我离开了他。
我带着幸存者回到粉铝国,用尽一切手段启动了“反波计划”——用粉铝核心反制蓝镁的情感隔离网,唤醒被洗脑的百姓。
可为时已晚。
战火在两国之间燃起,一烧就是三百年,从局部试点战,到全域反攻,再到星图战略对轰,数不清多少孩子死在废墟中。
每一次战报中出现“蓝镁推进成功”,我就会梦见那间烧焦的情绪图谱馆,梦见母亲最后传给我的一句话:
“别让情感死在科技手里。”
我曾经以为,只要我足够爱他,他会懂。
我错了。
科技不会爱人,它只会使用你,然后精准地毁掉你。
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因为他为我挡等离子就感动得要托付一生的少女。
我是粉铝魔王,我要为这片失去诗与泪的土地讨回尊严!
哪怕是以爱为兵、以恨为刃……
黑雾弥漫在崩塌的地壳之间,一颗蔚蓝星辰在遥远的东南角焚烧着古老的文明废墟。
那是蓝镁国的旧都【辛铝城】。
七年前,一场代号“烈焰风暴”的科技禁战彻底撕裂了蓝镁与粉铝的最后和平协议。碎片般的记忆、残破的机械义体、躲在高能防护罩下瑟瑟发抖的百姓,成为了这场科技战争唯一的注脚。
如今,蓝镁魔王,那个曾在最底层起义、以“破碎者”之名征服蓝镁全境的男人,正屹立于废墟中央,静静凝视那面斑驳的旧国旗帜。
“他们说我背叛了人民。”
他低声喃喃,披风在辐能风中猎猎作响。
“可他们从来不理解,这场战争,是我唯一能守护这片土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