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蠡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没了,全没了。”
“什么,全没了?胥将军,你莫不是在说笑话?”
胥蠡一下重重地磕在地上,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实非末将无能,而是那德乾太过厉害。”
嬴欣怒极反笑:“你以五万精锐,却打不过区区西羌一万多人马,他如何厉害,说来听听。”
胥蠡低着头,不敢直视嬴欣的眼睛,开始讲述那一场惨烈的战斗:“那妖人身骑老虎,手持神弓,还有一骑飞马的怪人居高临下,从空中对我军进行致命打击。他们先将路太将军率领的左路军引入死泽。
“接着,他们又设计将崮坚率领的两万大军引入史前战场。两万将士进入其中,突然阴兵过境,如潮水般向将士们涌来,两万将士在这诡异的攻击下,纷纷倒下,全部被绞杀,崮坚将军阵亡。
“最后他们合兵一处,杀往盘龙山。末将率领两万大军与他们进行了六天五夜的殊死拼杀,他们利用山林、沟壑和沼泽等地形优势,不断对我军进行攻击,我军寡不敌众,伤亡惨重,最终两万将士全军覆没。”
“那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嬴欣紧紧地盯着胥蠡。
“末将拼死一搏,最后跳下悬崖,幸运的是,悬崖下有一棵大树,缓冲下坠之力,我侥幸不死,才得以逃脱,历尽千辛万苦回来向大王禀报。”
胥蠡说得大义凛然,却将自己被子荔故意放跑的细节统统抹去。
众人听后无不扼腕叹息,朝堂上陷入一片死寂。
“末将自知罪孽深重,恳请大王治罪。”胥蠡声音中充满绝望。
“为何不飞鸽传书,请求援军?”
“本来末将马上就要攻破盘龙山,胜利在望,谁知西羌攻打路太将军的一路人马和攻打崮坚将军的一路人马突然杀出,他们三军会师,我军猝不及防,全线溃退。这还不算,那骑飞马的鸟人吹动骨笛、鹰笛和洞箫,引出成千上万的猴子、猎鹰和毒蛇,对我军进行疯狂进攻,我军将士殊死抵抗,半数以上死于这些畜生手里,其余士卒宁死不屈,最后全数战死……”
朝廷上陷入死一般的静寂。过了许久,只听嬴欣大喝一声:“带下去,着廷尉府严加审问。”
于是上来两个金瓜武士,一把抓住胥蠡的胳膊,将其架往殿外。
胥蠡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喊着:“大王,末将冤枉,末将尽力了啊!”
声音渐渐消失在朝堂之外。
嬴欣抚掌叹息,声音中充满无奈与悲愤:“真是庸将误国,庸将误国啊。”然后他怒气冲冲地说,“此次惨败,是朕的耻辱,也是大秦的耻辱,自我大秦立国以来,还从未遭受过如此惨败,传令下去,以我大秦举国之兵踏平西羌,将那德乾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