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半个时辰的光景一晃而过。此时,秦军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洪流,浩浩荡荡抵达盘龙山脚下,将整座盘龙山围得如铁桶一般。
胥蠡扫视着高耸入云的盘龙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只要攻破盘龙山,羌人精心构筑的防线就会被彻底摧毁。”
“全军就地扎营,排兵布阵!”胥蠡大声命令道。
士卒们迅速而熟练地行动起来,有的扛起沉重的木材,搭建箭塔;有的士卒则忙着组装投石机,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部件。
整个营地仿佛一个巨大的蜂巢,士卒们就是勤劳的蜜蜂,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的准备。
天色渐暗,秦军营地熊熊的篝火在夜风中燃烧,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山上,庞奎和两位酋长也没有闲着,他们全副武装,仔细检查着每一处防御设施。
庞奎走到投石车旁,伸手用力拉了拉绳索,感受着绳索的牢固程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绳索一定要绑紧,不能出任何差错。”庞奎严肃地说道。
士卒们点头称是,然后他又继续检查着滚木和雷石的摆放情况。
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秦兵,射天问道:“镇南王,我们可否夜晚偷袭秦营?”
庞奎思考了一会,说道:“秦军两万,我军两千,如果偷袭不成反受其害,我们只有固守待援方为上策。”
第二天清晨,晨雾尚未散尽,山间便传来青铜号角的长鸣。
庞奎站在鹰嘴岩上,望着山下黑压压的秦军阵列,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大刀上。
山风卷起他头盔上的白羽,露出左颊那道蜈蚣状的旧伤,这是三年前在雍城与秦军激战时留下的印记。
“报!秦军前锋已至断魂涧。”浑身泥污的斥候跪在岩石后方,臂甲上插着半截断箭,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显然是在赶来报信的途中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战斗。
庞奎抓起三支令旗中的赤色那支,大声喊道:“巨弓手登烽火台,滚木队上东崖!”
士卒们如敏捷的猎豹一般,朝着各自的岗位奔去。
胥蠡骑在战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进攻!”
“吼哈,吼哈!”秦军列着整齐的方阵,迈着坚实的步伐,潮水般向盘龙山涌来。
“发射!”胥蠡大声喝道。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