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黑马似乎感受到有人追赶,于是更加兴奋地奔跑起来,它四蹄翻飞,雪花飞扬,仿佛在向子荔示威。
子荔一边追赶,一边仔细观察着黑马的奔跑路线,他发现这匹黑马以前受过严格的训练,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此时它并没有真正受惊,而是在雪地里撒欢,也想借机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子荔明白这个道理后,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他一面在后面紧紧追赶,一面不断寻找着捷路。
他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发现一条小路可以更快地接近黑马,果断地驱马转向小路,马蹄扬起的雪雾在身后弥漫,终于逐步拉近了与黑马的距离。
及至追近,子荔深吸一口气,挥动长长的套马杆,唰的一下将绳索套过去,谁知黑马警惕性强,头一偏居然躲了过去。
子荔并没有气馁,他又连试几次,但每次都差一点,绳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却都与黑马擦肩而过。
这次子荔虚晃一枪,他故意将套马杆向左挥去,待黑马偏头躲过又回头的瞬间,他眼疾手快,再甩一次,终于将绳索套进黑马的脖子上。
此时黑马并不服输,它突然马头低下,四条腿离地,弯腰弓背,四蹄不停跳跃腾挪,抬起落下,身体变换着不同的姿势,一直不停的尥蹶子,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
它的力量很大,套马杆在子荔手中不停地晃动,但子荔哪给它这个机会,他咬紧牙关,以不变应万变,始终将套马杆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黑马见不能挣脱,于是又改作快速奔跑,它像疯了一样在前面跑,子荔在后面紧紧跟随,在草原上你追我赶。
这样足足折腾了少半个时辰,那匹黑马终于精疲力竭停下脚步,口中打着响鼻,发出嘶嘶的叫声,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凝成一片雾气,其它马匹看头马已被驯服,也纷纷停下脚步,四散开来,吃起牧草来。
过了一会,老马奴才气喘吁吁地赶来,他看到子荔已将头马驯服,不由伸出了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许。
他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绳子,将头马的左前蹄左后蹄用绳子拴上,他一边拴着绳子,一边说道:“这样马可以随意吃草、活动,但不能奔跑,牧马人就能省去好多力气挡马,可以有效管理马群。”
在中午休息、吃干粮的空档,子荔看着老马奴,诚恳地说道:“老伯,你的养马经验丰富,今后对晚辈多加指教。”
老人已经五十多岁,满脸饱经风霜,黑红发亮,皴裂的双手犹如松树皮一般。
他憨厚地看着子荔,咧着厚厚的嘴唇笑了笑说:“哪里,只是熟能生巧罢了,干的年头多了,自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