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彧是渭水边上数一数二的大地主,拥有田地几千亩,家里奴隶、雇工和仆人上百,这些人有的种地,有的养畜,有的冶铁,还有的纺织,人人都忙忙碌碌,没有一个闲人。
子荔原本在里正家干得好好的,凭着自己的勤劳和踏实,日子也算过得安稳,然而此刻命运却突然发生转折,被卖到地主魏彧的家中,他知道自己无力改变现状,只能默默接受。
子荔跟着管家朱宥踏上前往魏彧府邸的路,不多时来到一座府邸前,他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只见这里的房屋宽大整齐,布局严谨,每一栋建筑都彰显着主人的富有和地位,墙壁高大厚实,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富丽堂皇。
虽然和王城的郎中府相比,这里少了几分宏大的规模和气派,但在这远离王城的乡下,能有这样的建筑,在十里八乡都是极为罕见的。
穿过一道回廊,子荔来到地主魏彧的面前,此时魏彧正站在院内的台阶上,子荔双手抱拳道:“魏老爷好,在下子荔前来报到。”
魏彧上下打量了一下子荔,随后点了点头说:“好,你在我这里做事,一岁十斗粟米。里正欠你的两斗半粟米,我来给你补上。你安心在这里干活,有什么困难就跟管家说。我看你摆弄桔槔挺在行的,今天就先从浇水开始吧。”
子荔心中十分感动,连忙说道:“多谢老爷厚爱,子荔定不辜负老爷的期望。”说完,他便跟随管家走出了魏家大院。
管家叫上一个名叫阿虎的奴隶,让他拿上绳子,自己提着水桶,一行三人朝着田野走去。
他们来到一块田地旁,管家指着这块田说:“这块地是魏府的,今天就先浇这块地。”
说完,他领着大家顺着水渠走到渭水边,远远看去,河边有几个奴隶正在忙碌地浇水,那桔槔一起一落,将清澈的河水提上来,浇灌着干涸的土地。
管家指着一架桔槔说:“用前面那架桔槔浇水即可。”
子荔走上前去,正想将木桶拴在桔槔上,这时从不远处的渭水边走过来几个男人,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满脸横肉,气势汹汹地说道:“你谁呀,怎么用我家老爷的桔槔?”
管家朱宥一听,气愤不已,大声说道:“赵癞子,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桔槔明明是我家老爷魏彧让人栽的,何时成了你家老爷胡鹏的了?”
赵癞子双手叉腰,蛮横地说:“不仅这架桔槔是我家老爷的,就连那条水渠也是我家老爷的,不许你们用。”
子荔皱了皱眉头,问道:“凭什么不让用?”
赵癞子冷笑一声说:“凭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家老爷的田在前,你家老爷的田在后,要想水从此处过,就得留下买路财。”
管家朱宥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岂有此理,难道没有天理了吗?”
赵癞子不屑地说:“天理?我家老爷是贵族,你家老爷是地主,贵族比地主大,这点你难道不知道吗?”
管家朱宥知道和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连忙对阿虎说:“阿虎,你快回去告诉老爷,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阿虎转身欲跑,突然冲出两个打手,其中一人飞起一脚将阿虎踹倒在地。
赵癞子恶狠狠的说:“想跑,没那么容易。”
阿虎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站稳,另外一人又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两个人用脚对他一顿猛踹,阿虎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却不敢反抗。
在此当口,子荔大吼一声:“住手!”他一面喊,一面飞奔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