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追逐战愈发激烈。
炮弹你来我往,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混杂着海水的腥咸,笼罩了整个战场。
沧州军且战且退,队形保持得还算完整,但处境愈发艰难。
“砰!”一声巨响,“天鲸号”的主桅被一枚链弹扫中,帆索断裂,巨大的船帆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耷拉下来,速度顿时大减。
“稳住!砍断残索!副帆加速!”
李全在船上声嘶力竭地吼道,水手们冒着横飞的木屑和箭矢,拼命抢修。
另一侧,“天鲨号”因为尾部受损,航速也受到影响,孔德明急得满头大汗,指挥炮手们拼命向后方倾泻火力,阻挡追兵。
郑森站在郑家一艘战船的甲板上,看着前方那两艘熟悉的大福船在炮火中艰难穿梭,心情复杂。
他看到沧州军的炮火虽不精准,但那开花弹爆炸的威势和黑烟,似乎比自家惯用的实心弹更具威慑力,只是对方显然无法有效驾驭。
施琅则眉头紧锁,他注意到沧州军虽然看似狼狈,但撤退的方向始终明确,队形也并未完全散乱,这不像是一支完全丧失斗志的军队。
“二叔!穷寇莫追,小心有诈!”郑森忍不住再次向旗舰发出信号。
但杀红了眼的郑芝虎哪里听得进去?他看到“天鲸号”速度大减,更是兴奋。大声叫道:“好机会!集中火力,先打掉那条瘸腿的船!赖兴,带人靠上去,准备跳帮!”
传令兵迅速打出旗语,赖兴得令,指挥座舰冒着炮火强行靠近速度大减的“天鲸号”。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甚至能看清对方甲板上水兵紧张的面容。
“火铳手!放!”
“弓弩手,仰射!”
双方进入了火铳和弓箭的射程,子弹和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交织。不断有人中弹落水,惨叫声此起彼伏。
“飞龙号”上,陈镇海见“天鲸号”危急,知道不能再“演”下去了,否则真可能损失一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