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不自觉覆了上去,轻轻碾磨着那片冰凉的肌肤,似是想驱散那蚀骨的寒意,又似是在压抑着即将失控的戾气。
方才在屋内穿衣服时,他听到了外面所有的对话。
太子会迁怒,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但比起太子会不会揍他,他更关心的是,谁会给安宁下如此阴毒的寒蛊,这蛊毒又在她体内潜伏了多久?
身为北疆人,他深知这寒蛊的凶险。
这寒蛊若不及时解除,寒毒会日渐深入骨髓,啃噬经脉,到了那时,药石无医,即便侥幸解了蛊,安宁也将终其一生受寒毒折磨,日夜承受蚀骨之痛,苦不堪言。
所以这寒蛊,必须尽快解除。
一击未中的太子眼看他碰姐姐,怒意更盛,举着拳头再次扑来:“谁准你碰她的!给我松手!”
不等近前,安宁便抬手厉声制止:“够了!”
她眼底满是无奈:“你就算把乌洛瑾打死,我这蛊也不可能消失!”
听出安宁语气中的愠怒,太子挥在半空中的拳头猛地顿住,喉间一哽。
姐姐思而后行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他悻悻地收回拳头,周身的戾气渐渐收敛,可眼底的怒火未消,反倒添了几分委屈与酸涩。
他瘪了瘪嘴,声音带着点沙哑:“皇姐!他是北疆人啊!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他?我才是你的亲弟弟啊!”
安宁掀起眼皮,幽幽瞥了太子一眼,没好气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这寒蛊是否与乌洛瑾有关还有待证实,你此时便出手伤人,是否不妥?”
太子怔怔。
还不等他回过神,安宁又补了一句:“再者,他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动他!”
“嗡——”
太子脑子轰然一响,彻底蒙了。
什么叫“他是我的人”?
皇姐真和这个北疆质子在一起了?
这事,父皇母后知道吗?
他们知道了,能同意吗?
一旁的明川眼睫轻轻一颤,眼底的沉郁之色瞬间浓烈。
他晦涩的目光扫过安宁身边的少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掐入掌心都恍然未觉。
乌洛瑾与主子的关系一直都不太清白,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可此刻听到主子亲口承认,这种冲击还是让他无比难受,每一口呼吸都牵扯着心口生疼。
太子呆了两秒,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不是,皇姐你,你,你……”
话未说完,安宁便冷声打断:“别说我了,说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中了寒蛊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眉头蹙起,又娇气又不耐烦:“还有,有什么话是不能去屋里说的?站在这,我真的好冷啊!”
“对对对!”意识到姐姐身中寒蛊,这天气又阴冷,太子连忙上前,想拉着安宁一起去主屋。
可他脚下刚动,就见身边一道墨色身影如箭般窜了过去。
比这墨色身影更快的,是安宁身边的少年。
只见乌洛瑾一声不吭的弯腰,稳稳的将安宁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心疼:“我抱你回屋…”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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