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见了光就想躲的本能(1 / 2)

男人的姿态还是一如既往地卑微,连提及心意都带着自贬的轻贱。

安宁侧过头看他,眼尾扫过他紧绷的下颌,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心意岂能用价值来衡量,有人花重金买奇珍,可这重金于他而言,不过尔尔,有人亲手煮一碗面,却耗费整个下午,只为做出吃面之人最喜爱的口味…

心意心意,自然是要用心,才能称得上是心意,本宫要的从不是值钱的东西,只看你用了几分真心。”

话音落,安宁微微起身,指尖勾住纱衣的领口轻轻一扯。

布料滑落的声音细碎得像蝉翼振翅,露出光洁的脊背,腰际的曲线在月色里更显柔美。

她复又趴回软枕,侧脸贴着锦缎,声音轻得像呢喃:“明川,你既发现了本宫腰酸,那就让本宫看看,你的心意,究竟有多重…”

明川端着托盘的手猛地一顿,玉柄险些从指间滑落。

暖雾里的水汽混着安宁身上的甜香,缠得他呼吸都乱了。

心意吗?

明川垂着眼,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托盘,月白色的垫布皱出深深的褶。

理智像根弦绷得笔直。

他该顺从的,像傍晚在茶楼那样,顺着主子的心意示弱讨好,让她舒心。

这是他能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可此刻,那股子出于本能的迎合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落不下去。

暖雾裹着安宁身上的甜香,缠得他心口发闷。

他不是不懂主子的意思,傍晚在茶楼,他故意露出血迹、装出虚弱,都是算准了能勾动她的疼惜。

可现在,面对趴在软枕上、连薄纱都褪下的主子,那点刻意的讨好突然碎了,只剩下从骨子里冒出来的自卑,酸得他舌根发苦。

他是个男人,见着这样明艳又对自己格外好的女子,怎么会不动心?

尤其她还是他的主子,是能决定他生死的人。

可指尖残留的血腥气仿佛还在。

他双手沾过多少人命,衣袍下藏过多少刀伤,哪一点都配不上眼前这抹干净的莹白。

若是真的靠近,真的做了这般亲密的事,传出去,主子的名声该被他污了多少?

他能跟楼月白争风吃醋,能在暗处用尽心机留在她身边,却绝不能真的亵渎她。

这份挣扎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压过了男人本能的占有欲。

明川喉结狠狠滚了滚,像是吞了口冷冰,声音沙哑得发颤,连头都垂得更低,几乎要抵到胸口:“主子,属下…不配…”

他顿了顿,指尖泛白,语气里满是无措的恳求:“还是让雪香姑娘来吧,她手轻,不会弄疼您…”

暖雾里的男人,像只淋了雨的野猫。

明明渴望着主子的垂怜,可真要触碰到那份暖时,却又缩着爪子往后退,怕自己满身的泥泞弄脏了她的衣裳。

那股自卑快从皮肉里溢出来,连肩膀都微微发颤,看得人心里发软。

这不是装的,是刻在骨血里的害怕,是见了光就想躲的本能。

安宁没说话,只缓缓直起身。

暖雾在她肩头缠了层薄纱,月色落在她侧脸,眼神清明得像映了光的潭。

她看着明川紧绷的脊背,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明川,本宫让你近身伺候,不是随口说说。”

顿了顿,她指尖轻轻划过软枕上的绣纹,语气里添了点柔:“本宫喜欢你,你说你不配,可是在质疑本宫看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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