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里裹着压抑不住的急切,伸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依赖。
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肩,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颈间肌肤上:“殿下…月白这两日…有些想您……”
少年清冽的气息里混着愈发浓烈的占有欲。
明明是在人来人往的茶楼雅间,他却像忘了周遭一切,只凭着本能靠近她,将满心的炙热都揉进这声低唤里。
“楼公子…”
安宁的声音裹着点哑意,轻轻落在空气里,没了方才的灵动,倒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黯然。
听见这声,楼月白指尖瞬间僵在她腰侧,猛地抬头时,发梢都晃了晃。
撞进她泛红的眼角时,心尖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下,连呼吸都漏了半拍:“殿下?可是月白惹您生气了?”
他慌忙想收回手,怕自己方才的急切唐突了她,指尖却还没松开,就被安宁轻轻按住。
她缓缓摇头,抬眸望他时,眼底没了半分方才的促狭,只剩纯粹的认真,像个询问夫子的学生般,连声音都放轻了些:“楼公子,你可喜欢我?”
楼月白呼吸骤然一滞,喉结滚了滚,竟有些慌了神。
他喜欢啊!
他当然喜欢啊!
或许那次在马球场初见,她惊为天人的出现在他面前,说要帮他时,他就已经心动。
那日在凉亭里,她醉的不省人事,像个孩子一样说他好看,想要亲他时,他的心就已经乱了。
七夕那日,面对齐云舟的争抢,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他们在马车里肆无忌惮的拥吻时,他就已经彻底陷了进去。
他喜欢她,喜欢的都要疯了!
“喜欢!”楼月白攥着她的手骤然收紧,指尖泛白,声音里带着点发颤的急切,眼神却亮得惊人,直直望进她眼底:“殿下,月白喜欢您!很喜欢!特别喜欢!”
重复的字句里满是坦诚,像把满心的滚烫都倒了出来,连耳尖都红透了,却没半分退缩。
安宁的嘴角倏地绽开笑,眼睛亮了些,像蒙尘的星子突然有了光。
可这笑意没撑多久,就慢慢淡了下去,添了点牵强,像被风吹皱的糖纸,没了方才的甜,连眼底的光都暗了暗。
楼月白把这细微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心跟着一沉,神经一瞬间紧绷。
他往前凑了凑,语气里的慌张都快溢出来:“殿下…可是讨厌月白?”
他怕极了这个答案,连呼吸都放轻了,眼底的亮慢慢褪去,只剩小心翼翼的忐忑。
安宁忙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急着辩解的慌乱:“怎会!”
可下一秒,她却抿紧了唇,偏过头去,垂落的发丝遮住眼底情绪,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句:“楼公子,我曾经嫁过人,你这般好,我不该耽误你…”
“怎么会是耽误!”楼月白瞬间急了,眼尾红得像染了胭脂,连声音都发颤。
他攥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微凉的手背,像是想把心意传过去,“殿下不嫌弃月白是个庶子,肯让我靠近,就已是天大的恩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耽误?!”
他顿了顿,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外面夜色浓得化不开,他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层层屋宇,落在了齐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