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写过,女主桑枝枝有一副菩萨心肠,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城南贫民窟给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送衣裳和吃食。
不巧,今日正是七月初一,又到了桑枝枝去城南贫民窟的日子。
放在平日,安宁自是半步不愿踏足那等腌臜之地,可今日不同。
今日,桑枝枝会在贫民窟救下一个重伤垂死的男人。
天道不会无缘无故让女主捡男人,除非,这个男人不简单……
想到书中对这个男人的描写,安宁指尖微蜷,眼底兴味渐浓。
等收拾妥当,辰时已经过半。
安宁吩咐雪香带上银子和衣裳,随即驾车离开公主府。
她没有直接去贫民窟,而是命车夫先驾车去城里最好的药材铺,广明堂。
彼时,广明堂内。
桑枝枝看着柜台上的血参,面色焦急。
祖母心痹已有小半年,日日磋磨下,如今已是形销骨立,眼看时日无多。
大夫说需要五十年以上的血参才能治好祖母这病,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祖母病故。
十年、二十年的血参易得,可这五十年的血参却是少有。
这些日子,她日日奔波,问遍了京都内的所有药材铺和医馆,总算让她等到了一株五十年的血参。
今日她原是带够了银钱的,怎料云珠郡主会突然横插一脚,张口便是五倍高价,硬要截下这株血参。
云珠郡主乃惠王嫡长女,自小金尊玉贵地娇养着长大,行事难免骄纵。
任凭桑枝枝如何软语相求,她只是斜睨着不肯相让,唇边噙着三分讥诮:“区区一株血参,也值得你这般作态?当真上不得台面。”
桑枝枝纤指紧紧攥着袖口,指节泛白,颊上烧得滚烫。
想到祖母在病榻上日渐枯槁的模样,她强压下眼底的酸涩,轻咬樱唇上前一步,对着云珠郡主再次苦苦哀求:“郡主慈悲,这血参实乃救命的良药,恳请郡主垂怜,将它让与臣女罢。”
云珠郡主闻言,只漫不经心地抚着腕间碧玉镯,眼尾微挑,掠过一丝不耐:“来这铺子的,谁人不是为了买药救命,照你这意思,本郡主便不缺这救命的参了?真是笑话。”
她身侧的侍女会意,立刻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推了桑枝枝肩膀一把:“穷酸就别挡道!”
桑枝枝猝不及防,惊呼一声,纤弱的身子向后踉跄两步,眼看就要撞上坚硬的药柜。
只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她跌入了一个带着馨香的柔软怀抱。
一只纤细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稳稳扶住。
这清雅的甜香,如同初春融雪后第一缕兰息,瞬间将她从店内苦涩的药味中剥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