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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番外三:雁门新约(1 / 2)

时光荏苒,寒来暑往,塞外的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在花月影的引导下,他们并未远走,反而就在雁门关外百里处,寻了一处水草丰美、背风向阳的山谷定居下来。此处既能避开中原武林的视线,又离那片承载了萧峰太多记忆,却也让他最终解脱的土地不远,颇有几分尘埃落定、回首往事的意味。

萧峰的伤势在花月影以自身灵药知识寻觅草药、辅以灵力疏导下,彻底痊愈。他甚至感觉,历经生死大劫后,内力修为似乎更显精纯凝练。而花月影在他的陪伴与温养,以及这片纯净天地灵气的滋养下,灵体也日益稳固,不再轻易溃散,甚至比之初见时更加凝实灵动,那株曼陀罗花本体也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深紫色的花瓣在月光下流转着妖异而美丽的光泽。

他们搭建了几间木屋,开垦了一小片菜园,萧峰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搭建羊圈,养了几只温顺的牛羊,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归隐生活。

每日清晨,萧峰会迎着朝阳演练降龙十八掌,掌风呼啸,龙吟隐隐,惊起林间飞鸟。花月影则会在旁静静观看,有时会凝水成冰,化作小小的冰龙与他掌风嬉戏,引得萧峰哈哈大笑,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驱散了往昔所有的阴霾。

午后,他们或并肩漫步于山谷溪畔,看云卷云舒;或一个垂钓,一个采药,享受着寻常夫妻般的宁静。花月影会给他讲述草木的特性,天地灵气的流转;萧峰则会跟她说起小时候在少室山下偷瓜摸枣的趣事,说起与丐帮兄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迈。那些曾经沉重的过往,在如今平淡的日子里,都化为了可以轻松提及的回忆。

夜晚,则是他们最珍视的时光。或在院中仰望星空,辨识萧峰教她的北斗七星;或于灯下,花月影抚琴——那琴音是以灵力震动空气发出,空灵悠远,萧峰虽不通音律,却也能沉浸其中,感受到那份超脱尘世的宁静。

这一日,恰是中秋。月圆如盘,清辉洒满山谷,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

萧峰在院中摆上一张木桌,放上几样简单的菜肴,一壶粗酿的米酒。花月影坐在他对面,月光下,她一身素白衣裙,容颜清丽绝伦,仿佛月宫仙子临凡。

两人对饮一杯,虽无言,却情意相通。

放下酒杯,萧峰看着眼前人,心中感慨万千。他曾是丐帮帮主,万人敬仰;也曾是契丹南院大王,权势滔天。但那些,都比不上此刻与心爱之人在这静谧山谷中共度佳节的万一。

“月影,”他开口道,声音在月色中显得格外温柔,“还记得那年,在雁门关外,我对着你的本体,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傻话吗?”

花月影抿嘴一笑,眼波流转:“自然记得。你说塞外的星星比中原亮,说风沙很大,但阿朱的气色好了一分……还说,若是你在,定会觉得那些马贼可笑。” 她记忆力极佳,将他当年的话语复述得一字不差。

萧峰也笑了起来,那笑容坦荡而温暖,再无半分阴郁。他伸出手,越过桌面,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深邃而认真:“那时我以为你已无知觉,才敢那般放肆。如今想来,却是将心底最柔软处,早早便袒露给了你。”

花月影回握住他温热粗糙的大手,轻声道:“正是那些‘傻话’,让我在那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中,抓住了唯一的温暖,得以涅盘重生。”

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我们明日,去一趟雁门关吧。”萧峰忽然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