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开宗门(1 / 2)

戒律堂那沉重的大门在身后阖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阳光正好,金灿灿地铺满了执法峰的白玉广场,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沈月眯了眯眼,深吸了一口峰顶清冽却自由的空气,将那殿内的污浊与压抑尽数吐出。

好了,戏演完了,该谢幕退场了。

沈月摸了摸袖子里那枚即将作废的玄天宗亲传弟子玉牌,嘴角极轻快地勾了一下,又迅速压下。

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得把“伤心欲绝、迫不得已离宗”的苦情戏码唱到底。

沈月低着头,加快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穿过广场,无视了沿途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

直到拐进通往清枢峰的下山石阶,周遭视线稀疏起来,她才稍稍放缓了步子。

清枢峰,沈月住了五十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令人厌烦。

她的住处在后山最偏僻的角落,一座简陋得几乎可以被称为柴房的小木屋。

也好,省得再跟那些“亲爱的”师弟师妹们打照面。

推开门,屋内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冷清,简陋,一无所有。

哦,还是有点东西的。

沈月走到墙角,踢开那个磨得发亮的旧蒲团,露出

她费力地撬开石板,从里面掏出一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低级储物袋。

掂了掂分量,还好,没人动过。

也是,她那两个“好师弟”和“好师妹”眼界高着呢,哪看得上她这穷酸大师姐的破烂儿。

他们大概以为,克扣她的丹药、抢走她的灵草,就已经把她榨干了吧?

沈月嗤笑一声,拍了拍储物袋上的灰。

这可是她省吃俭用、偷偷摸摸攒了多年的家当!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寒碜得可怜,但却是她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

几块下品灵石,几瓶最基础的疗伤和回气丹药,几套换洗的粗布衣裳,一把锈迹斑斑但异常坚韧的匕首(据说是师尊早年随手给的),还有几本她倒背如流的基础功法秘籍。

哦,对了,还有一小包她自制的、味道呛人的驱虫粉,以及——她从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几块硬得能崩掉牙的干粮饼子。

完美!穷游标配!

沈月毫不留恋地将那身代表清枢峰内门身份的浅青色弟子服脱下,扔在地上,甚至还嫌弃地踩了两脚。然后利落地换上一套半旧的灰色粗布麻衣,将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绾起。

对着那面破铜镜照了照。嗯,面色蜡黄,眼神黯淡,活脱脱一个营养不良、前途无望的底层散修模样。

非常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沈月将储物袋仔细塞进怀里,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困了她五十年的牢笼,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干脆利落地锁上门——虽然这破锁防君子不防小人,但仪式感要有。

下山的路,她走得轻快,几乎要哼起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