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受害人与护花使者的画面。
沈月被带到殿中,那两名执法弟子拱手复命:“方长老,沈月带到。”
上方的戒律堂方长老沉声开口:“沈月,弟子许玉娇指控你偷窃其师门重宝凝霜玉佩,你可认罪?”
沈月尚未开口,许玉娇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珠滚落得更急,声音凄楚哽咽:“长老明鉴!求长老为玉娇做主!那凝霜玉佩是师尊临走前赐予玉娇护身的,玉娇一直贴身珍藏,从未离身,昨日修炼时方才取下置于房中片刻,回来就不见了……呜呜……定是有人趁那时偷了去……”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丢失了无比重要的东西,伤心欲绝。
萧逸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向沈月的目光更加冰冷:“沈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昨日午后,是否只有你一人去过玉娇师妹的院落附近?”
沈月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被冤枉的惊恐和无助:“我……我是去过……但我只是路过,想去后山采点清心草,绝没有进入玉娇师妹的房间!我更没有拿什么玉佩!”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在许玉娇精湛的演技和萧逸先入为主的指责下,显得格外可笑。
“路过?”萧逸冷笑一声,语气讥讽,“玉娇师妹的院落僻静,你去后山何须‘路过’那里?沈月,你卡在炼气期五十年,心中嫉恨玉娇师妹天赋好、得师尊喜爱,早已不是秘密!定是你心生贪念,见宝起意!”
“我没有!萧逸师弟,你怎能如此想我?”沈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是真心实意的悲凉——为前世那个愚蠢的自己。
小时候的萧逸还是很可爱的,也很听话,师傅不在的日子里,他总是围着沈月,亲切的喊着“师姐、师姐。”那时的他,眼里只有信任和依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偏听偏信,冷酷无情?她不甘,也不解。可现在的她,已不是前世那个善良天真、被人算计了还替人数着银子的傻子了。
“证据呢?”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看向长老,“长老,指控我偷窃,总要拿出证据!不能单凭猜测就定我的罪!”
许玉娇的哭声适时地小了下去,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抽搭搭地道:“长老……昨日、昨日有外门的刘师弟说,他看到沈师姐从我院子附近匆匆离开,形色慌张……而且、而且……”
她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而且什么?玉娇师妹你但说无妨,长老在此,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萧逸鼓励道,看向沈月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滩令人作呕的淤泥。
许玉娇像是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指了指沈月:“而且……今早有人在我院落外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已经有些旧的淡蓝色香囊,“这似乎是沈师姐的物件……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极微弱的凝霜玉佩的寒气……”
那香囊针脚细密,上面绣着几竿翠竹,正是沈月平日所用!里面装的是一些宁心静气的普通药草,她常去后山,偶尔会掉落一两个,从未在意过。
前世许玉娇就是利用这个香囊在这里等着她!可明明就是她问自己要的香囊。
“这香囊确是我的……”沈月脸色更白,喃喃道,“可我早已遗失多日……”
前世她就直接说了,这香囊是许师妹索要的,可谁都不相信。
“遗失?”许玉娇像是被刺痛了,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委屈的指控,“师姐的意思是,我捡了你的香囊,故意用来诬陷你吗?我为何要如此?那玉佩对我何等重要!师姐,你偷了便偷了,为何还要矢口否认,甚至反咬一口?”
她说着,又掩面痛哭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逸顿时怒火中烧,指着沈月厉声道:“沈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真是冥顽不灵!长老,此等品行卑劣、偷窃同门重宝之徒,断不能轻饶!必须严惩,以正门风!”
殿内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沈月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唾弃。
“真看不出来,平时闷不吭声,下手这么黑!”
“上品护身法宝啊,她也真敢偷!” “证据确凿,还嘴硬,脸皮真厚!”
方长老眉头紧锁,显然也已信了七八分,沉声问道:“沈月,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月孤立殿中,周围是千夫所指,是信任之人的背叛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