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深处的后方医院,病房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摇曳着。
王锋坐在炕边,已经换上了洗净的军装,右肩虽然缠着薄绷带,但关节活动已无大碍,伤势基本恢复到可战斗状态。
他没有时间沉溺于感伤。
自兰和红姐带来“菊”师团南下昆明的绝密情报后,王锋的精神就高度集中。
他知道,华北的牺牲换来的只是片刻喘息,真正的战略决战,已转移到西南边陲的丛林。
泥鳅坐在他对面,手中是那挺修复一新的1919重机枪。
黑黝黝的枪身映着煤油灯的光,这是疯狗张的钢铁遗嘱。
“这枪,我给你擦好了。”泥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疯狗张的弹链我都整理好了,够我们在丛林里打一场硬仗。”
王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赞许:“收好它,泥鳅。你是幽灵小队唯一的重火力。你就是疯狗张。”
泥鳅重重点头,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扛在了肩上。
兰和红姐与王锋进行完最后的任务交底后,李政委在黎明前送来了王锋急需的特殊人才。
“王队长,你提出的要求,难度太大。”李政委压低了声音,
“要在华北找到精通热带丛林作战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我们通过重庆的特殊情报线,调动了两位。”
首先走进房间的,是一个身高不高,但浑身散发着一种原始肃杀之气的汉子。
他皮肤黝黑,目光锐利得像一匹狼。
他进来后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王锋点了点头。
“王队长,这位是‘哑巴’。”李政委介绍道,
“哑巴原本在察哈尔一带执行特殊运输任务,但他的技能却是世代在滇西边境磨练出来的。他是西南军区秘密登记的丛林向导。刀法和陷阱是一绝,是天生的猎人。”
王锋的鹰眼盯着哑巴那双在夜色中依然发亮的眼睛,立刻判断出他的非同寻常。
王锋指了指墙角堆着的几根干竹子,示意他动手。
哑巴猛地抽出腰间那把缠着麻布的猎刀,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
他的刀术不是战场上那种大开大合的厮杀,而是精准、无声、致命的狩猎技巧。
竹子瞬间被削成三段,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只是风吹过一样。
王锋的鹰眼里充满了满意。
哑巴,是为即将到来的丛林战量身定做的近战和侦察专家,他的加入,弥补了队伍在复杂植被下缺乏灵活格斗的短板。
随后走进来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身材瘦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装,但眼神中透着一股远征军老兵特有的沧桑和坚韧。
“这位是老陈,大家都叫他老兵。”李政委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