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笑了：“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张婶了——‘该省省该花花’。”
江无涯没理她，继续盯着屏幕。三十只纸鹤全部进入预定轨道，形成三层监控网。外层警戒，中层侦察，内层随时待命返航。整个系统运转平稳，没有再出现断连。
“通知陈卫生，明天送一批新滤芯过来。”他说，“以后每批纸鹤都要做防水处理。”
童童忽然站起身：“等等！那个红点动了！”
屏幕上，原本静止的弹药库位置，有一个小点开始移动。速度不快，但方向明确，正朝避难所南墙靠近。江无涯放大画面，发现那是个人影，背着个包，走路姿势有点僵硬。
“不是活人。”他说，“是机械改造体。”
童童皱眉：“会不会是03号那种？”
江无涯摇头：“03号早就自爆了。但这人身上有信号发射器，功率不小。”
他立刻调出频率监测表，发现这人携带的设备正在向西北方向发送脉冲信号。间隔三秒一次，像是在汇报位置。
“诱饵。”他明白了，“他们想引我们出去。”
童童握紧弹弓：“要不要打下来？”
“别。”江无涯按住她，“让他走。我们现在不打草惊蛇。”
他转头看向另一块屏幕，那里显示着所有荧光标记的分布图。刚才那片弹药库区域已经被画出一个完整的圈，就像一张隐形的网已经织好。
“等鱼进网。”他说。
童童趴回栏杆，小声问：“你说铁皮猪能在地下挖多远？”
“上次它啃穿两层水泥墙，挖了八十多米。”江无涯说，“这次换个路线，从东侧排水渠下手。”
他拿起通讯器：“通知铁皮猪，准备地道作业。”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哼鸣，像是某种机械启动的声音。
江无涯放下设备，目光重新落回屏幕。那只背包的人影还在移动，已经接近南墙三百米处。而在高空，一只脚环刻着“x-07”的纸鹤悄然飞过，翅膀边缘沾着一点未散尽的荧光粉。
童童忽然伸手点了点屏幕中央：“江哥，你看这个。”
她放大的图像上，弹药库旁边的沙袋堆里，露出一角金属铭牌。上面的字迹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三个数字：**07**。
江无涯盯着那两个字，手指慢慢收紧。
童童抬起头：“是不是……和林小闪有关？”
江无涯没有回答。他只是再次按下通讯器，声音低沉：
“告诉铁皮猪，速度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