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组负责挖沟铺管，妇女队搬运滤材，孩子们排成长龙传递零件。泡面猴不知从哪找来一堆废弃电线，缠在铁皮猪身上当临时电缆。
江无涯守在指挥台前，手里拿着一支刚拆封的水质检测笔。他把探头伸进河水样本里，屏幕跳出血红的数字：**pb 8.6g\/L**（标准值应低于0.01）。
“超标八百倍。”他低声说。
童童抱着记录本跑过来：“南区储水罐已清空，备用管道接通！老吴头说第一台机组两小时后可以试运行！”
江无涯点头：“通知所有人，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全员待命。”
风从河面吹来，带着一股腐腥味。铁皮猪趴在一旁喘粗气，嘴角还沾着金属碎屑。它刚刚吞下了三节废弃暖气管，用来做净水系统的支撑架。
老吴头带着两个年轻人正在组装最后一台机组。他们用螺丝固定法兰盘，接上橡胶软管，最后插上电源线。
“通电试试？”其中一个青年问。
老吴头点头：“小心点。”
青年按下开关。
机器嗡地一声启动，指示灯由红转绿，出水口开始滴水，接着变成稳定水流。
“成了！”有人喊。
江无涯盯着那股清澈的水流看了很久，才抬起头。
“这只是第一台。”他说，“还有十九台要装。”
童童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一把钢珠弹弓。她没说话，只是把本子翻到新的一页，写下一行字：【净水进度：1\/20】
远处，最后一缕乌云裂开缝隙，阳光照在河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江无涯举起检测笔，再次插入水中。
数值下降了一点。
他放下笔，拿起对讲机。
“陈卫生，你在吗？”
对讲机沉默了几秒。
“在。”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传来，“我已经让纸鹤群准备好了。”
“等第一台机组出水稳定，你就带它们进场。”江无涯说，“我们需要空中监测每一寸河道。”
“明白。”
对讲机挂断。
江无涯看着河面，忽然发现有一小段水流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那片水偏绿，表面漂着一层极细的粉末，像是某种化学残留物。
他弯腰捡起一根木棍，拨了拨那片区域。
粉末散开的瞬间，水底冒出几个细小的气泡。
啪。
一声轻响。
像是什么东西，在水下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