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高院的判决,以最快的速度上报到了最高人民法院进行死刑复核。
几乎没有任何波折。
当天下午,最高院的复核裁定就下来了。
四个大字:核准死刑!
秒批!
这就是华国速度!
行刑日期,定在了三天后。
那一天,正好是十三名遇难船员的“三七”。
以命偿命,告慰亡灵。
行刑地点,则选在了汉东市郊区,一座已经废弃多年的矿山。
让这群恶徒的肮脏血液,洒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也算是物尽其用。
消息一经公布,无数民众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座废弃矿山。
有的是遇难者的同乡,有的是义愤填膺的普通百姓。
他们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亲眼看着这帮畜生伏法。
夜色渐深。
通往矿山的几条公路上,车灯汇成了长龙,人流更是络绎不绝。
大家自发地聚集在警戒线外,点起蜡烛,拉起横幅。
“严惩凶手,血债血偿!”
“英雄船员,一路走好!”
矿山所属的矿镇派出所,所长看着监控里那黑压压的人群,头皮都麻了。
这哪是几百几千人,看这架势,奔着几万人去了!
这要是出点什么乱子,他这个小小的所长可担待不起。
他立刻将情况紧急上报分局,分局又上报市局。
一层一层,最后,电话打到了副厅长赵东来的手机上。
赵东来一看这情况,也慌了神,不敢擅自做主。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犹豫再三,他还是拨通了那个他最不想在这个时间打扰的号码。
深夜,祁同伟家。
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祁同伟从睡梦中被吵醒,他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赵东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喂,东来,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依旧沉稳。
电话那头,传来赵东来焦急的声音。
“祁厅!出事了!”
“行刑地点那边……人太多了!”
“矿镇派出所报告,现场已经聚集了上万名群众,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赶过去,我们担心会发生群体性事件,您看……这该怎么办?”
祁同伟眉头紧锁。
他从床上坐起,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抖出一根点上。
卧室的门留着一道缝,隔壁房间里,梁璐睡得很沉,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他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迅速让他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
“慌什么?”
祁同伟的声音透过电话,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天塌不下来!”
电话那头的赵东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促的呼吸都平稳了些。
“祁厅,我……我就是怕出乱子啊!”
“现在不是怕的时候!”
祁同伟掐灭了烟头,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下达指令。
“命令!全市所有还在街面上的机动警力,包括交警、特警,全部给我拉到通往矿山的几条主干道上!”
“立刻!马上!实行交通管制!”
“只许出,不许进!”
“是!”
赵东来那边立刻应声。
“第二!”
祁同伟已经套上了裤子,动作飞快。
“立刻通知市政府办公厅,让他们连夜协调民政、交通、宣传等部门,给我准备好应急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