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当年那批杀手的下落，我也可以告诉你。”
“我可以把活着的凶手，打包送到你面前。”
“怎么样？”
她死死盯着祁同伟的眼睛。
“你不用在这里出生入死，冒着生命危险去查案。”
“回汉东，你还是那个前途无量的祁副书记。”
“案子破了，功劳是你的。”
“赵瑞龙也伏法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
“这是双赢，对你，对我，都好。”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祁同伟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看穿一切的锐利。
“赵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祁同伟是个傻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赵瑞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赵瑞龙就在我手上，人证物证俱全，他上不上诉，有区别吗？”
“杀手？你以为我找不到？”
“你跑来这里，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立刻离开缅国。”
祁同伟向前一步，逼视着她。
“你这么怕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还是说，这里马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一件足以让我这个公安厅长都搭进去的大事？”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陷阱！
这不是交易，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
赵瑞晶给出的所有好处都是虚的，都是他本来就能得到的。
而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让他走。
这说明，留下来，对他而言，有巨大的危险。
赵瑞晶的眼神彻底慌了，她向后退了一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所有的伪装，都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撕得粉碎。
“滚。”
祁同伟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再次拉开房门。
“在我改变主意，把你当成赵瑞龙同案犯抓起来之前，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这一次，赵瑞晶再也没有任何停留。
她几乎是踉跄着逃出了房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慌乱而狼狈。
祁同伟重重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轿车仓皇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
车内。
赵瑞晶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爸。”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男声，正是曾经权倾一时的赵立春。
“怎么样了？”
“他……他不上钩。”赵瑞晶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
“他什么都看穿了，他根本不信我，他还让我滚……”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赵立春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满是英雄末路的颓然和无力。
“算了。”
“瑞晶，你回来吧。”
“保护好你自己，国内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再管了。”
“爸？”赵瑞晶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叱咤风云，永远不会认输的父亲吗？
“听话，回来。”
赵立春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那命令的背后，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们……斗不过他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赵瑞晶握着手机，愣愣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赵家，真的要完了。
……
酒店房间里，祁同伟一整晚都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