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把“争议”和“担当”联系在了一起。
旗帜鲜明地指出,一个有魄力、敢作为的领导,必然会面对争议。
因为他的改革,会打破旧有的利益格局,会动摇那些固步自封者的安逸。
文章的最后,更是点睛之笔。
“敢于在风口浪尖上弄潮,勇于在非议声中前行。”
“这不仅是一位领导者的勇气,更是一地主政官的责任与锋芒!”
漂亮!
这简直是把一篇舆论反击文,写成了给沙书记的表功信!
而且,写得不露骨,不谄媚,反而充满了理论高度和思想深度。
“沙书记。”
白秘书拿着手机,快步走到沙瑞金的办公桌前。
“您看看这篇文章。”
沙瑞金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手机。
他的目光在屏幕上缓缓移动,表情没什么变化。
但白秘书跟了他这么多年,能感觉到,书记办公室里的气压,正在悄然回升。
看完最后一句,沙瑞金把手机还给了白秘书。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喝了一口。
“嗯。”
沙瑞金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今天这杯茶,是最近喝过最香的一杯。”
白秘书心领神会,笑着说。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田封义,新上任的汉东油气集团董事长。”
“哦?”沙瑞金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就是祁同伟提名的那个?”
“是的。”白秘书点头。“看来,同伟同志看人的眼光,确实很准。”
沙瑞金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眼神望向窗外,心情肉眼可见的舒畅。
一个田封义,不仅能当刀,还能当笔。
这步棋,祁同伟走得不错。
……
与此同时。
省公安厅,祁同伟的办公室。
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满室的宁静。
祁同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陆亦可。
他接起电话,语气还算平和。
“喂,亦可?什么事这么急?”
电话那头,传来陆亦可焦急到快要变调的声音。
“祁厅长!出事了!你快管管侯亮平吧!”
“他简直是疯了!”
祁同伟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慢点说,别急,到底怎么了?”
“侯亮平他……他现在带着人,就在医院里,非要提审刘新建!”
陆亦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医生都说了,刘新建现在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根本不能再受刺激了!”
“可他就是不听!非说是什么办案需要,是关键的突破口!”
“季检又不在,我……我根本拦不住他!”
“祁厅长,他这是在胡来啊!万一刘新建真被他刺激得精神失常了,这案子怎么办?”
“我们检察院的脸往哪儿搁?”
祁同伟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
侯亮平?
又是他!
这个家伙,脑子里除了他那点可笑的个人英雄主义,还有没有一点大局观?
刘新建是什么人?
汉东油气集团的前一把手!
现在人已经抓了,案子正在走程序,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非要去搞什么“火线突审”?
他以为这是拍电影吗?
要是刘新建真的被他逼疯了,那就不再是一件简单的贪腐案。
而是一桩巨大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