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茶几,上面的玻璃杯和烟灰缸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一直躲在楼梯口偷听的高小琴,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怎么了?当上厅长了?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
赵瑞龙指着祁同伟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他妈真以为自己干净?!”
“我问你,我吕州那个项目,是不是你小子在背后搞的鬼?!”
“你故意卡着消防和审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祁同伟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发疯。
赵瑞龙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怕了,气焰更加嚣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高育良书记!”
“我手里有证据!能让你把身上这身警服给我扒下来的证据!”
“你跟我玩黑的?你还嫩了点!”
赵瑞龙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面目可憎。
他往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致命的威胁。
“我爸,是赵立春。”
“你今天敢不帮我,我保证,你也别想好过!”
“咱们俩,就抱着一块死!”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高小琴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看着状若疯魔的赵瑞龙。
和面沉如水的祁同伟,感觉到了恐惧。
祁同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所以呢?”
他反问。
“所以你就敢派人去杀刘新建?”
“所以你就敢在汉东无法无天?”
“所以,你就觉得,你老子能保你一辈子?”
祁同伟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寒,他向前逼近一步。
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
“赵瑞龙,你他妈就是个没断奶的巨婴!”
“离了你爹,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不!”
祁同伟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鄙夷。
“说你是狗,都他妈抬举你了!”
“我祁同伟好歹是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你呢?”
“你不过是我赵家养的一条看门狗!”赵瑞龙被彻底激怒,他口不择言地嘶吼起来。
“我爸给你一根骨头,你才能爬上今天的位置!”
“现在你当上厅长了,觉得了不起了?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祁同伟,我告诉你,没有我爸,你屁都不是!”
话音未落。
祁同伟眼神一凛,猛地抬腿,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狠狠地踹在了赵瑞龙的小腹上。
“砰!”
一声闷响。
赵瑞龙整个人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瞬间弓成了虾米,双脚离地,倒飞了出去。
重重地砸在后面的红木沙发上,又翻滚着摔到了地毯上。
“呃啊……”
他疼得五官扭曲,捂着肚子,像一条离水的鱼。
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痛苦的抽气声。
高小琴在楼梯上吓得捂住了嘴,几乎要尖叫出来。
赵瑞龙挣扎着,眼里迸射出怨毒和疯狂的光芒,他强忍着剧痛。
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竟颤抖着伸向自己的后腰。
那里,别着一把枪。
然而,他的手刚刚碰到枪柄。
一道黑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