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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小胖不怕困难(1 / 2)

广亮要翻越山头去那边参加一场法会。他往前走了走,又回头看跟了他一路的小鹿。

“姑娘,这个世界很美,你应该去看看这个世界。”

小鹿摇摇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拥抱。”

广亮的脚步顿在离小鹿三步远的地方,僧袍的衣摆被山间微凉的风拂得轻轻晃动。他垂眸看着眼前身形纤瘦的姑娘,她的发髻上还沾着几缕草叶,眼底蒙着一层薄雾,像被晨露打湿的花瓣,带着几分容易破碎的执拗。

“姑娘,”他的声音温和得像山涧的溪流,带着出家人特有的悲悯,却又隔着一层无形的界限,“出家人四大皆空,戒色戒欲,拥抱之举,于礼不合,更恐乱了姑娘的心性。”

小鹿抬起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泪水莫名的忍不住滚落下来,砸在身前的石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于礼不合?”她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里满是茫然与委屈,“可我只是……只是觉得冷。”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素衣,指尖因为寒冷而微微泛白,“我不知道自己是这么长成现在的样子的,只知道是在梦乡的山中长大,除了小天蝠从来没有人对我笑过,也不会有人对我说过关心的话。你是第一个告诉我世界很美的人,可为什么连一个拥抱,都不肯给我?”

广亮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莫名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刚刚入寺时,师父也曾教导他慈悲为怀,可这慈悲,在世俗的清规戒律面前,似乎变得有些沉重。他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姑娘,世间的温暖不止拥抱一种。你若觉得冷,我这有件僧衣,你暂且披上;你要想看看这世界,我可以为你指引方向。只是这拥抱……恕我不能答应你。”

小鹿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她缓缓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原来,有些温暖,真的是我不配拥有的。”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单薄的身影在空旷的山路上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广亮看着她落寞的模样,心中的纠结更甚。他想劝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些清规戒律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束缚。山间的风似乎更冷了,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无人懂的委屈低声呜咽。

指尖刚要触到小鹿微颤的肩膀,广亮便像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僧袍的袖口扫过空气,带起一阵微凉的风。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腹深深嵌进掌心,以此压制那股冲破戒律的冲动。

“没用的东西。”他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目光落在小鹿单薄的背影上,满是无力的愧疚。方才那句“你该去看看世界”说得轻巧,可他连给她一丝即时的温暖都做不到。道济师弟那般洒脱,酒肉穿肠过却佛在心中留,既能以神通济世,又能以真心待人,可他广亮,守着一身清规戒律,却连一句妥帖的劝慰都想不出来,更遑论护她周全。

小鹿似乎察觉到他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眼底的泪水已经干涸,只余下一片死寂的灰。“大叔叔,”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是我唐突了。听说出家人本就该六根清净,是我不该用俗世的念想打扰你。”她说着,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大叔叔方才提点,我……我会离开这里,去看看你说的世界。”

看着她强装镇定却难掩落寞的模样,广亮的心像被钝器狠狠砸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想告诉她若是遇到难处可以去灵隐寺找他,可话到嘴边,却被“男女授受不亲”“出家人不得干预俗事”的戒律堵了回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鹿转身,一步步走向山林深处,单薄的身影渐渐被浓密的树荫吞没,只留下一串轻轻的脚步声,敲在山路上,也敲在他的心上。

风更紧了,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广亮站在原地,望着小鹿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袖中的手依旧紧握,掌心的刺痛提醒着他方才的挣扎与懦弱。他忽然想起自己常说的“慈悲为怀”,可他的慈悲,为何这般沉重,这般无力?

阿弥陀佛。”他低声念了一句佛号,试图压下心中的波澜,可那句“你又不是道济”的自我嘲讽,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道济师弟固然洒脱,可师父也曾说过,慈悲不分形式,戒律的本意是护持本心,而非困住向善的脚步。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山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正是小鹿的声音!

广亮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什么清规戒律,脚下一动,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冲去。僧袍在林间飞速掠过,刮过树枝留下的划痕浑然不觉,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出事!

穿过浓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小鹿被两个身着黑衣、面带凶相的汉子按在地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住,嘴里塞着布条,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旁边还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正用轻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鹿,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没想到这荒山野岭还藏着这般美人,李侍郎真是暴殄天物,不如跟了本公子,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原来这公子是隔壁镇上恶霸王老虎的独子王承业,早就听闻礼部侍郎李嵩有个貌美的女儿,今日碰巧在山中撞见出逃的小鹿,便起了歹心,命手下将人掳住。

小鹿拼命挣扎着,泪水顺着脸颊滚落,眼神死死盯着冲过来的广亮,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住手!”广亮大喝一声,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他身形一晃,已然挡在小鹿身前,僧袍展开,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

王承业愣了一下,见来人只是个和尚,顿时嗤笑一声:“哪里来的野和尚,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广亮目光冷厉,落在那两个按住小鹿的汉子身上:“放开她。”

“嘿,还挺横!”王承业使了个眼色,“给我教训他!”

但熟悉广亮的人都知道,完全是战力地下室。一推就倒。

广亮摆出架势时,自己都先虚了三分——他那点拳脚功夫,不过是灵隐寺日常强身健体的花架子,别说对付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就是被小沙弥推一把都能踉跄两步。

“给我打!”王承业一声喊,两个汉子立马扑了上来。广亮下意识抬手去挡,可手腕刚碰到对方的拳头,就被一股蛮力震得发麻,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僧袍被尘土弄脏,额角还被肘尖蹭到,火辣辣地疼。

他想爬起来,可汉子们根本不给机会,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又一把揪住他的僧袍领口,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后背、肩膀上。广亮只能蜷缩着身子护住头,嘴里还不忘喊:“住手!不许伤害姑娘!”

小鹿被吓到了,挣扎着想去拉,却被一个汉子反手推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广亮被打得闷哼连连,僧袍上都沾了些血迹,原本整洁的发髻也散了,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她哭得撕心裂肺:“别打了!我跟你们走!求求你们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