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人站出来,那咱们就维持原来的班子,说白了就是换个称呼,人还是那些人。”
“眼下正是土地承包分地的关键时候,稳住局面比啥都重要,周边其他村也都是这么操作的,咱们照着来准没错……”
“另外说个事儿,等分地的事儿落定后,队里的集体资产也得彻底清盘核算,欠队里钱的今天不补上,直接分最差的下田。”
“不管是想领耕牛,骡子,驴子这些牲口,还是要耕犁这类农具的,甚至那台东方红拖拉机,都能用钱收购大伙儿手里剩下的工分,最后用工分来兑换。”
“丑话说在前头,队里的家当本来就不多,现在还欠着公社的账呢。”
“手里有工分的赶紧趁着这两天变现,过了这村没这店,往后工分全部作废。”
郝大宝话音一落,
有的人家壮劳力多,攒下的工分多,现在只能用来换东西,或者卖给别人,估计还得打个对折。
有的人家偷奸耍滑,没攒下啥工分,还欠队里的账,此时也得还钱。
倒是老宋家这种,不欠队里钱,也没攒下啥工分的,倒是好办了不少,基本没啥损失。
“郝村长,这不公平。”
人群里突然炸出一声喊,一个村民猛地站起来:
“李老栓欠队里200多块,可他家啥情况,家里有个药罐子媳妇。”
“像他这种特贫的情况,就应该免缴欠款。”
这话一出,不少人跟着附和。
李老栓家日子紧,欠的钱是全村皆知的老账,他也不是不努力,就是旧账平不上。
说话的村民,其实也欠了队里的钱,但没有李老栓那么多。
他主动提起李老栓,就是希望这家伙带头不缴欠款,然后他好跟风。
法不责众,只要跟的人多,没准就能把欠款免了,生产队都要黄了,还去还旧账,那不是傻子嘛。
可谁也没料到,被点名的李老栓突然从后排挤出来,手里攥着一沓皱巴巴的钱,往桌案上一拍:
“我今天就把钱补上,欠队里的账,早还早安心。”
“你们谁还欠队里的钱,也都抓紧补上吧,千万别因小失大,影响了分地。”
几个跟着起哄的村民,直接看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这t啥情况?
真有主动补缴欠款的傻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钱是肉包子打狗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李老栓交钱后,平时总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本村知名光棍,楚大棒子,也揣着钱上前:
“我欠的五十块,今天全清。”
这边欠账的主动清账,那边有工分的也急着变现,现场很快就忙碌了起来。
该缴清欠账的交钱,该卖工分的卖工分........
宋福根却是暗中,将几个带头的给记在了心里。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些人要么是找过郝大宝,要么是郝大宝找过。
没准,暗中有什么屁眼交易,如此看来..........郝大宝,恐怕也不干净。
他深深地看了眼柴房的位置,便继续观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