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池有些担忧,“这可是西徵,夫人横冲直撞的,欲要作甚?”
“夫人这话说得明白,让我三人不可告密,隐藏行踪,想也知道过去不是做啥好事。”
至少不是大将军容许之事。
白陶满脸沮丧,“昨儿与夫人说了前线疫病之事,她全然是不曾记在心里啊。”
三个大男人,就这般呆呆坐着。
李源轻叹,“夫人何时取走我的腰牌,竟是不知。”他指了指自己衣物,“平日里,我都是塞在里头的。”
白陶哼笑,“我都是塞在怀里,整夜双手抱臂安睡过来的,旁人未必拿得走,但夫人那等聪明,轻而易举。”
三人嘟囔良久,无奈也无法,只能起身骑马往土县里而去。
大宝山下,一行人停了下来,段不言掏出马兴寻来的地形图,看了起来。
“这里有条小路的,你们找找。”
待众人离去,马兴留在后头,同段不言低声说道,“夫人,白小将军只怕是会同大人说来的。”
“没事,深入西徵之后,同天王老子说了,也寻不到咱几个。”
马兴苦着脸,“夫人,若有个闪失……”
“闭嘴!”
段不言低声呵斥,“马兴,你往日跟着凤且,不见如此怯懦,怎地到我跟前,就嘟嘟囔囔,像个未谙世事的弱鸡。”
弱鸡?
马兴闻所未闻的词语,但马上就明白是何意。
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段不言满脸不喜,“你若是后悔,就回土县去吧,免得跟着我拖后腿。”
这——
马兴若是怕死,早早就退却了,也不会跟到这里来。
他是真的担忧段不言。
听得这话,马兴只能低头赔不是,“夫人,属下断无此意,只是——”
“你若是再瞻前顾后,我可就很瞧不上你了。”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
众人驱马,往前又走了十数里地,方才寻到崎岖山路,“……夫人,这道路野草丛生,估摸是多年无人走动。”
“能骑马就成。”
段不言全然不觉得艰难,一路上还跟着铲子和满大憨,学了不少西徵话。
为了不露馅,段不言逼着大家不准说大荣话,比划也好,结巴也罢,全说西徵话。
至于几人服侍,当然还是大荣的,段不言也与众人交代清楚,“若是被人问及,就说我们从大荣才做买卖回来,若不乔装打扮,早就被大荣人抓去做苦力了。”
这番话,大伙儿也跟着满大憨和铲子,用西徵话重复多次。
大宝山,没有嵇炀山道路艰险,虽说小道上杂草丛生,也有垮塌、断裂,但总得来说,走得还十分顺遂。
翻过大宝山,再过一条河,就到草拖了。
段不言骑在马上,走在大宝山里,吹着山风, 甚是惬意。
行走半日,有些饥饿。
段不言往密林里钻去,不多时射杀了个傻孢子,丢给马兴几人,“烤了吃。”
小溪就在旁侧,开膛破腹,品出肉来,串在铁箭上,架在火上就烤,孙渠掏出小包袱里的盐巴,适时洒在肉上。
不多时,肉香四溢,在密林之中飘荡开来。
山林深处,潜伏着两人,他们嗅到肉香,再是按捺不住,“快去禀报老大,这伙人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