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东方帝王，却让他的英雄，化为了守护凡人的星辰。”
“他没有将荣耀归于神明，而是将其，还给了人民。”
“安德烈，”伊莎贝拉转过头，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副官，“你说，我们所信奉的圣光，和他所走的这条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正义？”
安德烈无法回答。
整个欧罗巴的包厢，第一次陷入了对自身信仰的集体沉默。
……
北亚美利加的包厢内，气氛则压抑到了极点。
马库斯·凯恩的全息影像，静静地看着龙国代表团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
但他周围的智囊团，却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无法解析！将军！我们所有的模型，都无法解析刚才那场能量共鸣的原理！”
“那不是炼金术，也不是符文科技！那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基于情感、记忆和意志的唯心主义力量！这……这完全违背了我们所有的物理定律！”
“更可怕的是，根据我们的数据回溯分析，在那场神迹发生时，整个亚细亚血战区，所有龙国幸存者的精神力场，都出现了一次同步的跃升！他们的文明凝聚力，在短短几分钟内，达到了一个我们需要数十年才能达到的恐怖数值！”
“将军！”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首席智囊，声音颤抖地做出了最终的总结，“我们……我们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们一直在用物质的理性思维，去分析一个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社会主义文明。”
“我们以为我们是在和一位君主博弈。但现在看来，我们是在和那个文明数千年来，所有牺牲英雄的意志为敌。”
马库斯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关闭了所有的分析报告。
他看着光幕上，那个依旧深不可测的黑色包厢，许久，才用一种无比沙哑的声音，对自己，也对所有人说道：
“图腾……”
“我明白了。”
“一个强大的文明，不仅需要能摧毁敌人的武器。”
“更需要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愿意为之献出一切的……图腾。”
……
恒河国的苦行僧拉玛，依旧宝相庄言，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但如果有人能靠近，便会发现，他那盘坐在白象上的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
他不是在害怕。
他是在……兴奋。
一种棋逢对手，甚至遇到了更高维度棋手的极致兴奋。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低声喃喃。
“以英雄忠魂为祭，以万民信仰为火，铸就不朽图腾……这种手段，这种心术……远比我那套用信仰榨取生命力的把戏，要高明得多。”
……
大秦包厢内。
楚泽静静地感受着外界那因为他一手导演的神迹，而变得波涛汹涌的暗流。
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用一场葬礼，不仅彻底收服了龙国的民心，更是在所有顶级势力的心中，都种下了一颗敬畏的种子。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人，敢将他和他的帝国，仅仅视作一个运气好的暴发户。
也就在此时，那道属于引导者羲的清冷女声，在他的灵魂深处，悄然响起。
【恭喜你，我年轻的帝王。】
【你用一场最精彩的博弈，为你自己，赢得了最宝贵的喘息之机。】
【现在，是时候去取回属于你的战利品了。】
楚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已敛去，只剩下绝对的冷静。
他知道，中场休息，结束了。
真正的决战，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