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叩首，用一种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伟大的君主，您的智慧如同深渊般浩瀚！但……神之工坊的建造，需要无数珍稀的材料，光靠我带来的这些，恐怕远远不够。小人……小人想斗胆请命，返回炼金城，动用我们财团所有的力量，为您搜罗禁地之内的一切资源！我发誓，我将成为您最忠诚的采购官！”
这个精明的地精，他想趁机开溜。
在见识了这位帝王的恐怖之后，吉格斯心中的恐惧，远大于对财富的渴望。他只想尽快离开这座压抑的宫殿，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他相信，只要天高皇帝远，他总有办法，慢慢摆脱这位帝王的控制。
索林大师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蒙恬更是冷哼一声，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然而，楚泽却笑了。
他走下王座，缓缓来到吉格斯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柔，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让吉格斯如坠冰窟的寒意。
“吉格斯，你觉得，朕为何要留下你的性命？”
吉格斯身体一僵，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因为……因为小人还有利用的价值……”
“没错，是价值。”
楚泽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吉格斯的肩膀，仿佛在对待一个最亲密的臣子。
“朕的大秦，需要一个能掌管天下财货，连通四海贸易的御用商会。而你，吉格斯，你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是这个商会会长的不二人选。”
听到这话，吉格斯的心中，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惧！
他听懂了。
这位帝王，不是在给他选择，而是在给他套上一副用财富和权力打造的……黄金枷锁！
“可是……陛下，我的根基在炼金城，我的渠道遍布整个禁地，只有在外面，我才能为您创造最大的价值……”吉格斯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外面？”楚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吉格斯，你的眼光，太小了。”
他转过身，指向那巨大的青铜沙盘，那上面，不仅有大秦的疆域，更有无数被黑暗笼罩的未知区域。
“很快，朕的铁骑，将踏遍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朕的驰道，将连接所有能呼吸的生灵。”
“届时，整个禁地的贸易规则，都将由朕来制定。所有的财富，都将向咸阳宫汇聚。”
楚泽缓缓回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吉格斯。
“现在，你告诉朕。”
“是想成为这个未来商业帝国的中心枢纽，还是想成为被帝国车轮，无情碾过的一粒……尘埃？”
轰！
吉格斯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眼中那洞悉一切，仿佛早已将未来都握于掌中的恐怖眼神，他心中所有的小聪明，所有的侥明，都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终于明白，自己根本没有选择。
或者说，从他踏入这座大殿的那一刻起，他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扑通”一声。
吉格斯双腿一软，再次瘫软在地。
这一次，不再是表演。
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