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时间波段。”他说,“多重叠加,互相干扰。”
秦月忽然喊了一声:“红灯变了!”
所有人看过去。摄像机红灯原本一秒闪两次,现在变成了三次。就在那一瞬间,屏幕里的怀表放大,清晰显示出背面刻字:S..Y. 3:17。
“三点十七分。”苏明远喃喃,“那天下午……他没回家。”
陈默转向林小棠:“你能让银镜看见东西吗?”
林小棠点头,撕下右手布条。伤口暴露在外,皮肉翻卷,青色纹路从掌心一直延伸到手腕。她把血抹在银镜背面,然后将手掌贴上去。
青光顺着镜框蔓延,爬过边角的旧痕。镜面开始泛起微弱的光,不是反射,而是自己亮起来。一道金色光带浮现,扭曲如丝带,在空中缓缓飘动。
“时间光线。”陈默低声说。
他调整角度,让银镜对准古镜中心。金色光带投射过去,落在那群跪拜小人的头顶。
整个密室静了下来。
声音消失了。呼吸声、心跳声、机器运转声,全部被抽走。秦月的摄像机画面凝固在怀表特写那一帧,红灯停在亮起的状态。
古镜表面起了变化。
黑色镜面像水一样波动,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是个女人,穿着旧式护士服,头发挽成髻。她的眼睛闭着,手里抱着一块怀表,正是屏幕上出现的那一块。
她嘴唇动了。
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读出了那句话:“别让时间闭合。”
林小棠突然抽手。银镜落地,发出闷响。她蜷起右手,指尖还在滴血。那句话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放,不像记忆,更像被直接刻进去的指令。
陈默没去捡镜子。他盯着古镜中的影像,脑中快速推演。如果时间在折叠,那每一次循环都是同一段现实的重复。
要打破循环,就必须在某个节点注入变量——而这个女人,就是变量本身。
“她不是被困。”他说,“她是守门人。”
苏明远盯着影像的脸。他认出来了。二十年前档案室里那张模糊的照片,就是她。
周怀安的妻子,当年负责维持生命系统的护士长。也是在那天下午三点十七分,手术失败,病人宣告死亡。
可记录写的是“邪术反噬”。
“他们改了时间。”陈默说,“也改了真相。”
秦月重新开机。摄像机红灯稳定闪烁,画面恢复正常。她把镜头对准古镜,轻声说:“我们现在直播。”
林小棠靠在墙边,右手压在身下。胎记的热度退了一些,但她知道还有信息没释放出来。
刚才看到的画面里,女人站在钟楼顶端,背后是整座城市的夜景。那不是回忆,是预告。
苏明远走到陈默身边,低声说:“下一步怎么走?”
陈默看着银镜残留的金光,慢慢开口:“我们得让她说话。”
话音落下,古镜中的女人忽然睁开眼。
她的目光穿过镜面,直直落在林小棠身上。
林小棠感到右手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