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脸色变了。
她想起自己最初直播时说的话：‘谁信这些鬼东西，都是编的’ 她为了热度，故意夸大细节，甚至伪造过一段‘鬼影现身’的剪辑。
她以为是黑客。
现在她知道，那是回应。
林小棠突然抬手，指向骨灰盒。
“再看一眼。”她说。
众人围过去。
月光偏移了一些，照在盒内角落。原本看不到的地方，浮现出几个字母的刻痕，像是被人刻意磨去，但痕迹仍在。
c、h、Y。
三个字母，不成词，也不像名字缩写。
陈默盯着看了几秒，忽然明白了。
“children’s ho Yard.”他说，“儿童之家院区。”
那是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的地点，官方记录为电路老化引发火灾，十三名孤儿和两名工作人员遇难。事后调查草草收场，遗址很快被拆除。
但他父亲的笔记里提过一句：“百鬼封印，始于火，成于血。”
苏明远抬起头：“你说那地方……和这里有关？”
“不只是有关。”陈默说，“这里是终点，也是起点。所有警徽的主人，都是当年参与善后的人。他们处理尸体，登记遗物，亲手埋葬孩子。但他们不知道，那些孩子没真正死去。”
林小棠轻声说：“他们的执念被留下来了。有人用仪式把怨气集中，再用活人的记忆做锚点，建成了这个空间。”
“所以周怀安才会选这里。”陈默说，“他不是偶然找到的。他是故意引导我们来的。”
秦月往后退了半步：“可我们怎么出去？如果这真是个轮回……我们会不会也变成墙上的脸？”
没有人回答。
测灵仪的震动停了。指针指向下方，纹丝不动。
阶梯口的地面微微发亮，一圈浅淡的纹路从裂缝边缘蔓延开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圆心正对着骨灰盒。
林小棠扶着墙站起来，脚步不稳，但还是走到了陈默身边。
“你要下去？”她问。
“必须下去。”他说。
“那你记住。”她看着他，“如果听到摇篮曲，别回头。那不是我妈唱的。”
陈默点头。
苏明远把照片塞进胸口内袋，捡起一枚最旧的警徽，攥在手里。他走到阶梯边缘，低头看着那一级级向下延伸的石阶。
“我父亲走过了这条路。”他说，“我现在知道了。他不是死于车祸。他是走进来的。”
秦月关掉了所有设备，把手机扔进包里。她站在最后，双手插进外套口袋，盯着那片黑暗。
陈默迈出第一步。
石阶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行。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听着脚下传来的回响。测灵仪再次震动，频率与心跳同步。
林小棠跟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她的呼吸越来越重，但没有停下。
苏明远走在第三位，握紧警徽的手青筋暴起。
秦月最后一个踏上台阶。
就在她踩实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骨灰盒的盖子，自己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