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陈默闭上眼睛，把录音机对准石柱。机器录进一段嗡鸣，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念咒。他反向播放，嗡鸣变成断续的词句：
“……守住入口……不能让它上来……”
他睁开眼，看向石柱顶端。那里有个凹槽，形状像一枚铜钱。
他取出母亲银镜，调整角度。月光从头顶高处的裂隙照进来，落在镜面，折射到石柱上。
强光闪过。
湖面从中裂开，像被无形的刀切开。水向两侧分开，露出下方螺旋向下的石阶。台阶由黑色石板砌成，每一级都刻着生辰八字，和石碑上的名单完全一致。
陈默站在船头，看着那条通往地底的阶梯。风从深处吹上来，带着铁锈味。
林小棠靠在船边，右手血流不止。她把胎记贴在船板上，压住伤口。金光从皮下透出，慢慢止住了血。
苏明远收起枪，警徽贴在胸口。他看着那道裂开的湖水，一句话没说。
秦月把摄像头转向阶梯，信号灯闪烁不定。直播还在继续，观众数在快速上升。
“我们要下去吗？”她问。
陈默没回答。他检查了一遍红绳，确认四人都连接在一起。然后他跨出船，踏上第一级台阶。
脚底传来震动。
第二级，第三级。每走一步，台阶上的名字就亮一次。走到第七级时，某个名字突然剧烈闪烁——是林小棠妹妹的生辰。
林小棠停住。
“你怎么了？”陈默回头。
她摇头：“没事。只是……她也在
陈默看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走。苏明远跟上，脚步沉重。秦月最后一个踏上阶梯，船在身后缓缓沉入水中。
阶梯深不见底。墙壁上没有光源，但石板自带微弱荧光。越往下，空气越冷。
走到约五十级时，秦月的摄像头突然黑屏。她拍了两下，画面恢复，但镜头里多出一个人影，站在队伍最后面。
她猛地转身。
后面只有三人，没有别人。
她再看屏幕，人影还在。
是个穿白裙的小女孩，低着头，头发遮住脸。
秦月张嘴想喊，陈默抬手示意她别出声。他盯着摄像头画面，慢慢转过身。
阶梯上空无一人。
但他知道有问题。
他让苏明远走在前面，自己殿后。林小棠在中间，红绳紧紧系着四人手腕。
又往下走了二十级，墙壁上的荧光开始变色，从青白转为暗红。台阶两侧浮现出淡淡轮廓，像是人影贴在墙上。
林小棠突然停下。
“听。”她说。
陈默屏住呼吸。
有声音从更深的地方传来。
不是说话，也不是哭喊。是一种低沉的、有节奏的敲击声，像心脏跳动，又像钟摆摆动。
敲击的频率，和之前滚石传递的摩斯密码一样。
三长两短，重复三次。
“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