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直播设备突然开始疯狂抖动,她本能地伸手要触碰背包,陈默眼疾手快,抬手挡住了她。
屏幕自动亮起,画面分裂为两部分:左侧是现实中的陈默,右侧是他的倒影,正以完全相同的动作操作录音机,但所有按键都比他晚半拍。
弹幕开始滚动:“你逃不掉。” “你早就进来了。” “你就是第七个。”
林小棠的胎记突然灼烧,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形成微小的凹痕。她咬牙撑住墙,没有出声。
“信号被污染了。”陈默说,“它在利用直播把倒影投射到观众意识里。”
秦月试图长按电源键关机,但屏幕纹丝不动。摄像头自动旋转,对准陈默的后背,画面中,倒影的陈默正缓缓抬头,看向镜头。
“反向播放。”陈默递过录音机,“把刚才录的倒影声波倒过来输出,干扰它的频率。”
秦月接过设备,手指在按键上滑动。陈默按下播放,声波逆向流出,像一段被撕碎又重组的语言。
直播画面剧烈扭曲,倒影的动作出现卡顿,弹幕瞬间停滞。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陈默走向最近的墙壁。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七名刑警站在铜鼎前,面容模糊,但站位与天台石柱完全一致。
他抬起手,缓慢转身,测试倒影反应。倒影迟半秒执行。他再抬手,这次故意停顿两秒,倒影却仍按原节奏抬起。
“它不是在复制我。”他说,“它在播放我‘最可能’做的动作。”
他闭眼,回忆父亲笔记中的封印誓词。那些字句早已刻进记忆:“以命为契,以影为锁,光门不启,魂归无路。”
他低声念出第一句,同时再次按下录音机的录制键。
倒影的动作变了。它不再模仿他当前的动作,而是开始列队,七道倒影从迷宫各处浮现,走向中央,站成半圆,如同二十年前的仪式现场。
照片开始移动。墙壁上的影像自行滑动、重组,形成新的通道。每一张照片中,刑警队员的眼睛都直视陈默,嘴唇微动,却无声。
苏明远盯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他自己,正举起枪,枪口对准年迈的父亲。
倒影中的他手指扣在扳机上,动作循环往复,像一段无法跳出的程序。
“它在逼我看。”苏明远声音发紧,“它要我再开一次枪。”
“不。”陈默说,“它要我们重复那个选择。”
他继续念誓词,录音机同步记录。倒影的列队更加完整,枪口朝下,枪托触地,形成仪式性阵列。迷宫的结构开始松动,地面轻微震颤,墙壁的照片缓缓旋转。
林小棠突然走向一张照片,右手胎记按上相纸。血迹在表面蔓延,像墨汁渗入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