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匕首翻转,刀背刻痕在微光下显现出一行极细的古篆:“血启门,声引路,镜不照心。”
林小棠念出这句,胎记再次灼痛。她猛然抬头,隐隐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气息波动,接着望向不远处一扇半埋于瓦砾中的青铜门——此前毫无痕迹,此刻却因匕首离地而缓缓浮现,门面光滑如镜,中央凹槽形状与匕首轮廓完全契合。
“它等的是你。”她说。
陈默走向青铜门,脚步未停。秦月挣扎起身,设备镜头自动对准门面,屏幕却开始倒放影像——画面中,他们正从裂隙边缘坠落,动作逆向回溯,如同被时间倒带。
她试图关闭电源,手指僵住,设备自行切换至录音模式,开始收录一段低语,音源不明,内容却是陈默母亲的声音片段:“……别信镜子,它只映出你想看的……”
陈默停步,将匕首插入凹槽。
金属契合的瞬间,门内传出清晰女声:“默儿……别信镜子。”
声音与录音机中保存的最后遗言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地面剧烈震颤,青铜门未开启,却在门面投射出全息记忆画面:十二名刑警身穿礼服,被锁链缚于镜柱之上,面容扭曲,身体正被镜面缓慢吞噬。
周怀安立于祭坛中央,手持怀表,另一手握着一面银镜——正是陈默母亲遗留之物。两件器物交错,形成共振,倒计时自12:00开始跳动。
画面中的陈默母亲站在祭坛边缘,被两名黑衣人架住,她望向镜头方向,嘴唇微动,说出最后一句话:“钥匙不在镜里,在你手里。”
记忆画面戛然而止。
青铜门表面光纹流转,匕首凹槽边缘渗出一丝暗红液体,顺着刀身流下,在陈默掌心划出一道灼痕。他未松手,反而将匕首再往深处推了一寸。
门内传出第二段声音,依旧是母亲,但语调急促:“怀安错了,封印不是为了镇压,是为了喂养……”
话音未落,林小棠猛然扑向陈默,将他向后拽开。匕首脱离凹槽的瞬间,门面镜光骤灭,地面光纹开始收缩,仿佛整个结构即将隐去。
“它要关了!”秦月喊。
陈默甩开林小棠的手,再次将匕首插入。这一次,刀身完全没入,门内传出第三段声音——不再是录音,而是实时的、带着回响的低语:“你来了,默儿。时间不多,她快醒了。”
“谁?”陈默问。
门内沉默两秒,随即传出一个名字,声音极轻,却让在场三人同时僵住。
林小棠右手鳞片猛然炸裂,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门缝处,竟被迅速吸收。门面浮现出一行血字:“第七祭品,已确认。”
陈默握紧匕首,指节发白。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褪色的布条正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某种召唤。
秦月的设备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亮起,显示一段未发送的直播标题:“第七位新娘,直播开始。”
林小棠抬起右手,血流不止,她将手掌按在青铜门上。
血迹接触金属的瞬间,门内传出第四段声音,这次是妹妹的,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姐姐,门后不是祭坛……是镜子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