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用我的身份完成仪式。”她声音发颤,“我不是观众,我是……被选中的。”
陈默蹲下,将红绳末端浸入契约残液。血迹与液体融合后未被排斥,反而形成稳定导流。他取出录音机中的磁带,剪断一段,用银簪穿起,悬于残液上方。
磁带缓慢旋转,映出契约夹层的隐藏结构——七枚骨片呈环形排列,中央凹槽空缺,形状与秦月生辰八字的书写笔顺完全吻合。
“补位不是随机。”陈默站起身,“七人中,她是最后一位,也是唯一能激活完整契约的‘新娘’。”
苏明远握紧银簪:“那就毁了她那部分。”
“不行。”林小棠突然开口,“如果她是核心,强行剥离会引发连锁崩解,我们都会被晶化。”
陈默沉默片刻,从风衣内袋取出母亲的银簪与一段红绳。他将红绳缠在银簪尾部,形成导引结构,随后对准秦月屏幕上的生辰八字位置,缓缓刺下。
银簪触及屏幕瞬间,玻璃化骤然加速。地面裂纹爬升至墙面,天花板开始剥落,露出其后镜面般的光滑层。秦月的设备发出尖锐警报,直播画面扭曲,契约文字逐行消失。
但就在最后一行即将湮灭时,屏幕反向投射出一道人影——身着喜服,头盖红巾,身形与秦月完全一致。那影子抬起手,指尖划过屏幕,留下一道血痕。
林小棠右手喜字猛然发亮,与影子动作同步。她闷哼一声,膝盖触地。
陈默迅速将录音机贴地,捕捉到地下传来规律震动——与怀表滴答声同频,但节奏被拉长,每一声间隔恰好对应玻璃化扩散的波峰。
“不是周怀安在操控。”他低声说,“是契约本身在学习。”
苏明远扶起林小棠,将银簪递还陈默:“现在怎么办?”
陈默盯着仍在扩散的裂纹,测灵仪读数已逼近极限。他取下左眼单片眼镜,用镜片边缘刮下一点晶化碎屑,放入另一密封袋。
“契约可以学习,也可以被欺骗。”他将银簪插入录音机磁带孔,启动反向电流,“它需要‘新娘’的生辰,那就给它一个假的。”
秦月抬头:“怎么做?”
“用声波伪造八字共振频率。”陈默调出录音机中储存的往期直播音频,快速筛选出她曾提及生日的片段。
他将音频倒放,叠加三次谐波,生成一段新的频率信号。
“你准备直播吗?”苏明远问。
“不是直播。”陈默将信号导入录音机外接扬声器,“是广播。”
他按下播放键,伪造的生辰频率在空间中扩散。玻璃化进程短暂停滞,镜面层出现涟漪。契约残影在屏幕上重组,开始录入新信息。
陈默趁机将银簪刺入自己左手腕红绳,血滴落于录音机扬声器表面。血液与声波共振,形成短暂的频率掩码。
屏幕上的契约开始燃烧,灰烬飘散如雪。
但就在最后一角即将焚尽时,林小棠突然抬头,右手喜字渗出一丝血线,顺着指尖滴落。血珠未落地,便在半空凝固,折射出微弱金光。
陈默注意到这奇异的现象,测灵仪频谱图上随之显现出新的频率波动,似乎与林小棠的血线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陈默的录音机发出刺耳杂音,频谱图上,新的频率正在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