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快步上前,将她扶到墙边。测灵仪对准她的手腕,数值疯狂跳动。
他取出铅盒,打开一角,项链的裂痕正对着她的掌心。
一丝微弱的共鸣传来,林小棠的呼吸逐渐平稳。
苏明远走向石室深处,发现一张石台,台面刻有七个凹槽,排列成半圆。
前六个已插入刑警证,第七个空着。他掏出自己的证件,犹豫片刻,缓缓插入。
石台震动,全息投影浮现。六名警员逐一报出姓名与殉职时间。
轮到第七人时,投影停滞,编号却清晰可见——07-1987,与陈默父亲当年的警员编号完全一致。
“他不是外勤组成员。”陈默低声说,“他是民俗顾问,没有执法权。”
“但编号被录入了。”苏明远盯着空白的照片区域,“他们把他算进去了。”
陈默盯着那个凹槽。他缓缓从内袋取出自己的刑警证,证件边缘还沾着疗养院的灰尘。
他没有插入,而是直接伸手,将苏明远的证件拔了出来。
石室瞬间失重。
砖石从墙面剥落,不是坠下,而是向内收缩,如同镜面被无形的手挤压。地面裂开细纹,裂缝中透出幽蓝光芒。
整个空间开始坍缩,四壁合拢,天花板下压,仿佛被某种力量从三维拉向二维。
林小棠尖叫一声,右手猛地拍向地面。掌心裂纹炸开,一缕血丝溅出,击中石台。
投影瞬间扭曲,第七人的编号在空中闪烁三次,随后化为灰烬。
陈默被气浪掀翻,后背撞上石壁。他下意识抬起左眼的单片眼镜,测灵仪自动启动。
视野中,数据流疯狂滚动,最终定格在一帧画面上——一个男人背对着镜头,身穿旧式风衣,正走向一面悬浮在虚空中的古镜。
镜面泛起涟漪,男人踏入其中,身影消失。
那是他父亲。
坍缩仍在继续。石室已缩小至不足三步见方。苏明远扑向陈默,一把将他拽起。
林小棠挣扎着站起,右手已完全透明,指尖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细小的镜片,悬浮不动。
陈默死死盯着测灵仪最后定格的画面。父亲踏入古镜的瞬间,镜面倒影并未同步——那倒影抬起手,指向了镜外的某个位置。
就是现在。
他猛地将母亲的银徽按向测灵仪镜片。金属与仪器接触的刹那,一声尖锐的共鸣刺穿耳膜。整个空间骤然静止。
坍缩停在最后一刻。
四壁距离身体仅剩半尺,头顶的天花板压至眉骨。
林小棠的指尖离陈默的咽喉不到一寸,那滴血珠凝在空中,像一颗微型的红宝石。
苏明远的警徽从内袋滑出,坠向地面。金属表面不再映出旗袍女人,而是浮现出一串数字:。
陈默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卡在喉咙里。
那串数字,是他父亲失踪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