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个接收端。”他说,“周怀安在同时激活多个信息通道。”
秦月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直播画面恢复,但镜头已无法关闭。画面中,灯笼排列的顺序被重新编号,第七盏灯被红框圈出。
苏明远抹了把脸,血混着汗从指缝渗出。他抬起枪,对准第七盏灯。
“别。”陈默按住他手腕,“这次不是信号,是触发。”
“那是什么?”苏明远咬牙。
陈默没回答。他取出母亲遗留的银簪,划破左手掌心,将血滴在第七盏灯的灯皮上。
血液渗入灯皮纹理,火光骤然转蓝,灯腔内浮现出一行小字:井心未闭,魂门半启。
灯灭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灯笼同时熄火。
黑暗中,只有录音机的指示灯还在闪烁。陈默迅速按下录音键,磁带开始转动。
音频中,一段极短的波形浮现——0.7秒,与怀表失踪时的空白段完全一致。
他取出磁带,换上空盒,将这段音频单独转录。磁带转动时,盒身震动频率与灯笼熄灭前的火光节奏同步。
林小棠靠在墙边,右手蜷缩成拳,鳞纹在皮肤下缓缓退去。她喘息着,忽然抬头:“妹妹说……第七盏灯不该灭。”
陈默看向她,正要开口,头顶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剪报仍在下落,但速度变了。不再是自由落体,而是缓慢飘浮,像被某种气流托住。
纸页在空中排列,逐渐形成一个符号——与灯笼内壁的“归墟”二字笔迹相同,但结构更复杂,像是某种阵图的核心。
陈默突然想起之前母亲留下的银簪似乎与某些特殊能量有感应,而此时胎毛笔蘸血与磁带盒盖接触,说不定触发了某种机关。
他取出胎毛笔,蘸了点血,在磁带盒盖上描摹那个符号。
笔尖触纸的瞬间,盒内磁带自动倒带,播放头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音频中,一段人声浮现——极轻,像是从极深处传来。不是周怀安的声音,也不是任何在场者的。那声音只重复了一句话:“七人已齐,只缺执灯人。”
陈默关掉录音机,抬头看向走廊尽头。
最后一盏未破的灯笼悬在门框上方,火光幽绿,灯皮上没有符文,只有一道纵向缝合线,像是被人从后背剥下,再缝合而成。
他迈步向前。
林小棠突然起身,右手猛地按住他胸口。她的掌心已近乎全透明,皮下鳞片密布,指尖微微发蓝。
“你不能碰它。”她说。
陈默看着她,左手缓缓抬起,将录音机递到她手中。
“如果音频中断,立刻关机。”他说,“不要听最后三秒。”
他松开手,走向那盏灯。
指尖距灯皮还有半寸,灯焰突然暴涨,绿光填满整条走廊。录音机在林小棠手中剧烈震动,磁带盒边缘开始发红。
苏明远抬枪,秦月扑向陈默,林小棠张嘴欲喊。
陈默的手指触到了灯皮。